正好有一个屏风,南宫墨自以为聪明地躲到后头。
上官凛还没走进房间,便感觉到外人的气息,一阵狂掌便将屏风毁了,“别躲躲藏藏的,不像个男人!”
南宫墨一惊,想护住屏风,却晚了一步,最窝囊的样子映入上官凛的眼帘。
冷沐真则是无奈,“这屏风我用了好几年了,有感情了,祖母想换我都舍不得换,这下好了,被外公给毁了!”
上官凛顺势说道,“老夫就是瞧这屏风旧了,毁了正好换一扇新的!你若瞧不上合适的,老夫就将清越山那扇苏绣的屏风给你运来,保准你瞧一眼就喜欢!”
之前听千仪琳说过那扇屏风,闲聊时说起的,说是古时的宝贝。现在改新了,还一样是天价,上官凛一直宝贝着,这些多年都没有卖出去。
没想到随口一句就送给冷沐真了,深怕他后悔,冷沐真自然立字据为证。
上官凛一愣一恼,“老夫是你的外公,一件小小的宝贝,还舍不得送给外孙女不成?放心吧,不会反悔!”
冷沐真却不放过,让他签了字据,才满意一笑,“外公最好尽快运来,我这儿可少不了屏风!”说着,吩咐若晴,“去一趟库房,将祖母给我准备的备用屏风洗了拿来!”
“是!”若晴应了一声退下。
解决了屏风的事,上官凛才提了提手中的老鹰,炫耀地一笑,“看看,这就是老夫意外打到的!鹰的速度,可是咱们习武之人的模范呀,老夫居然能打到鹰!”
那只鹰还半死不活地挣扎着,可惜早被上官凛控制,一分也挣脱不得。
原应称霸天空的鹰,现下居然这般渺小。
冷沐真看着心疼,连忙拍了拍上官凛的手,“你怎么不给它治伤呢?被你打到,还能活命的鹰,本事可不小,任它死了可惜!”
上官凛却无所谓,“没有全部打中,只是被掌风挥了几下,它便落下来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鹰!”
就算是掌风,也不是人能承受的,鹰却能受住,想来不是一只普通的鹰。
天下英雄,冷沐真具是赏识,这只鹰也算是天空的英雄了,冷沐真从上官凛手中将鹰抱了过来。
它已经重伤在身,在冷沐真怀里,一分动弹也无力。冷沐真一边轻抚着它的毛,一边察看它的伤势,上官凛这几掌可不得了,差点要了这只鹰的命!
上官凛没了鹰,自然瞧向南宫墨,一转眸子便是凶狠,“滚!”
南宫墨一瞬被吓住,连连点头应声,“是是是,我马上滚,上官前辈保重!”说着,绕过上官凛便想逃跑。
正好上官凛的注意力全部放在鹰上,“不过就是一只鹰,你不舍得吃,放了它就是了!”
冷沐真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没看见它奄奄一息了么?就这样放了它,不过多久它也就死了,我要给它治伤!”
上官凛无谓笑笑,“你真是没事情做了!”
见他放松警惕,南宫墨便是眼神一狠。与其坐以待毙,晚上被他分尸,还不如趁着他放松杀之,这样南宫墨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想罢,南宫墨便悄悄运起内力,顺势绕到上官凛身后。
上官凛内功何其深厚?怎么会感觉不到南宫墨的小把戏?
只觉身后一阵轻风,南宫墨的鬼鬼祟祟便暴/露在上官凛眼里,随即眸色一阴,上官凛顺势便是一掌!
“啊!”南宫墨惨叫一声,以为自己要一命呜呼了,睁眼才看到南宫老侯爷挡在身前。
幸好上官凛没有使力,南宫老侯爷勉勉强强挡住,双方都没有受伤,“上官兄,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啊!”
正想着是谁,居然能挡住他的掌力,一看原来是老侯爷,上官凛不屑一笑,“你这个老头子,年岁越大,身子骨倒是越来越好了!”
老侯爷跟着一笑,“不知本侯这位孙子,怎么得罪了上官兄,为何要痛下杀手?”
这些日子,南宫府发生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老侯爷看得出,对方是冲着南宫墨来的,所以南宫墨出门,他便悄悄尾随保护。
幸好他跟着孙子出来,不然还不知道是上官凛做的恶事。他原问过南宫墨,南宫墨只一味害怕不敢说,他自己又查案无果,所以只能悄悄跟着。
上官凛那一掌,可不像司徒速那般温柔,若非他及时出现,南宫墨只怕已经死了!
南宫墨心有余悸,连忙躲在祖父身后,“爷爷救我.......”
他的声音极其细小,任谁听着都是委屈,上官凛不由怒了,“南宫老侯,想来你都看见了,是你这位孙子先偷袭老夫,老夫只是正当防卫而已!”
老侯爷的心自然是向着南宫墨的,但上官凛威名,他也不得不敬畏,随即化解尴尬似地一笑,“这次确实是墨儿的错,还望上官兄大人大量,饶过他这一回!”
上官凛不必给他面子,自然没好气地一哼,“老夫已经饶过他多回了!你这位孙儿可真大胆,竟敢冒犯老夫的外孙女。老夫若不是宽宏大量,他早就成一具冰冷尸体了!”
打从上官凛住进冷府,他与冷沐真的祖孙关系便公开了,只是没说清楚有无血亲关系。目前,外头只是声传,冷沐真是上官凛认来的外孙女。
说到冒犯外孙女,老侯爷自然下意识瞧了冷沐真一眼,“不知墨儿何时冒犯了冷大小姐?本侯记得,他们的婚约早就取消了吧?”
上官凛也懒得澄清,只怒瞪南宫墨一眼,“他自己做的事,他自己清楚!简直天理难容,老夫留他到今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这句话究竟有什么深意,只有南宫墨这个深陷其中的人,才听得出来。留到今日算是仁至义尽了,也就是说他活不过今日了。
想到今晚上可能遭遇到的事,南宫墨便是胆颤肝颤,再想起那些分尸的恐怖,南宫墨更是脸色恍白,全身的汗毛都怕得立了起来,“上官前辈饶命........”
他的声音依旧细小,像是大象面前,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苦苦哀求着,却进不了大象那只扇子般的大耳。
上官凛一眼不看他,只扫过老侯爷的脸,见他担忧孙儿,才嘲然一笑,“南宫老侯,你都听见了吧?若非做了天大的错事,他怎么会觉得即将没命,而求老夫饶命呢?”
明明是他自己说要杀他,现在又倒打一耙,老侯爷暗暗不悦,面上还是尊敬,“上官兄就当给我一个面子,过去的事情便不要追究了,本侯保证看住孙儿,一定不会再让他乱来了!”
一听再不乱来,南宫墨又是激动,连忙捂住他的嘴,“爷爷不能胡说呀,这种事不能不乱来,也不能不追究了!”
谁都没有南宫墨清楚,不负责任的后果........老侯爷还没弄清楚情况,自然不明白孙儿激动什么。
还以为孙儿克制不了**,老侯爷显然不悦,“有什么不能不乱来的?把你那些胡事都给本侯断了,不然本侯家法伺候!”
南宫墨听得欲哭无泪,“爷爷,真的不能断,断了那些事,我的性命也就没了呀!”
一听性命没了,老侯爷才一怔,“不过就是断一些胡事,关你性命什么事?”说着,不由郑重,“究竟怎么回事?你究竟怎么得罪了冷大小姐?”
南宫墨急得吞吞吐吐,一句整话也说不清楚,最后只能总结道,“总之这事胡来也不行、不胡来也不行,爷爷你救不了我,只有大小姐能救我!你快求大小姐救我吧!”
老侯爷听得更加一头雾水,不过孙儿既然为难,他也就稀里糊涂地向冷沐真求救,“墨儿既然有难,大小姐就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救救墨儿吧?”
看他求得稀里糊涂,冷沐真亦是哭笑不得,“这是他自己的事,只能他自己救他自己,老侯爷就别管了,不会有事的!”
看孙子怕成这样,怎么可能不会有事?老侯爷依旧担心,“本侯的孙子虽然多,但只有墨儿最亲近。大小姐就看在本侯的面子上,饶过墨儿这一回吧!”
原来爷爷辈的人都是这样,不管什么事,只要是孙儿有要求,稀里糊涂地也会去做。
这样的亲人,冷沐真一向心疼,也舍不得用重话。
见孙女别扭得说不出话,上官凛才插了一句,“总之这事老夫追究定了,南宫老侯,你还是回府享你的清福吧!”
不知道事情原委,老侯爷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注意到一旁吃糕点的宁蝾,老侯爷才没底地看向他,像是求助般,“骠骑侯........”
宁蝾这才放下糕点,也是一副无所谓的神情,“老侯爷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本侯也要过这一关!”
听罢这话,老侯爷又是一愣,为什么宁蝾也要过这一关?是什么关?为什么宁蝾可以应对自如、孙儿却怕得要死?
见宁蝾这般轻松,老侯爷才意识到自己孙儿的无用。想来又跟以前一样,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无奈之中带了几分质疑看了看孙子,“墨儿,不该做的事不要做,知道吗?”
爷孙俩相处了二十年,老侯爷一变脸,南宫墨便知道他想丢下自己了,连忙拉住他,“我知道,但是爷爷.......”
话还没有说完,手就被老侯爷挣开,“行了,府上还有几件事务要处理,本侯先回去了!”
说完,老侯爷便转身离开。即便走了,老侯爷还是放心不下孙儿,派了贴身的护卫看着南宫墨,才真正放了心。
正想跟着老侯爷离开,南宫墨却又顿足,若是回了府,就真的只能坐以待毙了。
没了爷爷的帮助,南宫墨更加弱了一分,没了办法只好给上官凛下跪,“上官前辈究竟要做什么,还请明示吧!”
上官凛冷然相对,“老夫已经说了,让你滚!”
南宫墨怎么可能乖乖滚呢?滚回府,就是答应等死了。
想了许久,南宫墨才说话,“请上官前辈放心,我一定会娶郡主为妻,且一辈子只对郡主一人好,事事都让着郡主。郡主让我向左,我绝不向右,总之一定不会辜负了郡主!”
话说得简单,却没几个人能做到,上官凛不会当真,只是一个挑眉,“你真的愿意娶柔儿过门?南宫老头子能同意么?”
见事情有了一丝转机,南宫墨连忙点头,“爷爷一定会同意的,毕竟郡主高贵,是我们南宫族高攀了郡主,岂有不同意之理?”
上官凛一怒,“老夫问的是两个问题,不是一个问题!老夫问的是,南宫老头子能同意你只娶一个女人,一辈子只对她一个人好?”
南宫墨一愣,见上官凛变脸,又立马回答,“爷爷一定会同意的,就算不同意,我也会说服他,总之我一定会给郡主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