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冷瞿的“相亲”,冷沐真便觉好笑,自顾自地笑了一会儿,才回答唐若茹,“祖母确实送了很多画像过去,不过没有说明原因。一般男子看到画像,自己又到了适婚年龄,潜意识便会猜到画像的用途。
可大堂兄不明所以,还以为祖母要考验他画画的能力。并非大堂兄对女子无感,而是他对才学要求严格,祖母请的画师,因为赶时间所以画画有些瑕疵。刚好被大堂兄看出来,还以为祖母让他修补瑕疵。
两天两夜,大堂兄都不曾合眼,整整八十多名大家闺秀的画像,被大堂兄改得惟妙惟肖。就连姑娘们本身的相貌缺陷,大堂兄都改得十分完美,不仅祖母目瞪口呆,我们亦是震惊不已!”
当时,八十多张画像,冷瞿全部捧在手上。宁梨看得喜出望外,还以为冷瞿整整要娶八十多名美娇/娘,结果冷瞿一介绍画,所有人都被冷瞿的理解能力惊呆了。
听罢冷沐真的叙述,唐若茹亦是惊呆了,若是现在冷瞿在场,唐若茹一定给他五体投地行大礼!
原来世上还有这样的书呆子,习文习画过于投入,连婚事都要当成学习。
不过好在冷瞿没有选中哪个美女,不然他娶了妻,唐若茹就不好嫁给他了。毕竟她是护国大将军的千金,屈居妾室是不可能的。
突然想要感叹一句,一家人住在一起真好。彼此之间照顾周到,偶尔还会闹一些笑话,惹得人开怀一笑。
不像唐若茹,打从记事开始,就被千仪琳收养在身边。并非冷耿和千仪琳有什么控制的野心,而是护国大将军与诰命夫人都是带兵打仗的人。
他们习惯活在战场上,保家卫国、保护百姓是他们的心愿,立下赫赫战功是他们的骄傲,冷耿不想阻止他们的热情,所以替他们照顾孩子。
爹娘有理想抱负,唐若茹从小的心愿却只是一家团圆!
看到冷沐真的家族那么庞大,唐若茹是打从心里羡慕,她不奢求父母能团聚,只想着若能加入冷族,那生活一定会很充实!
唐千烈和唐若茹的事,冷沐真已经派人告诉宁梨。
其实门口传话的人,早已经跟宁梨知会,说他们来了。他们之所以能进来,也是先得了宁梨的允许的。
冷沐真的话也非多余,并不是告诉宁梨他们来了,而是他们要在冷府住上一小段日子。
这是冷沐真的意思,因为她看出了唐若茹与冷瞿的事情,唐若茹是个不错的姑娘,又是千仪琳一手带大的,比其他大家闺秀更信得过。
宁梨却不理解,冷沐真刚闲下来,便将她唤来了梨花苑。
听到门外的动静,知道是孙女来了,宁梨便放下手边的事,抬头看着孙女进门,“沐丫头,你为何说,不必张罗瞿儿的婚事了?莫非瞿儿已经有了心上人?”
就知道她是担心这件事,冷沐真无奈笑笑,“哪里这么快就有心上人了?大堂兄如今只知道学习,什么女子都不会上心的。”
宁梨板起脸来,“你的意思,让你堂兄读完了书才成婚?”
没等冷沐真解释,宁梨便开始唠叨,“与你堂兄说的简直一模一样,不像话!别说你们祖母已经年迈,就是你堂兄的年纪,也必须有一个贤内助了。古语说先成家、后立业,你堂兄不稳定后院,如何安心读书?没有贤妻陪伴,终日只知读书、习武,迟早成了一个呆子,到时候就算他想要成婚,也没有愿意的大家闺秀了!人就是要趁着年轻尽快成婚,等到老了,谁还要他?!”
冷沐真听得无奈,“我只说了一句,你又开始唠叨乱说了不是?我又没说让堂兄先立业、后成家,只是你选的那些大家闺秀都不合适,不然堂兄也不会一个也看不上,误以为是祖母考验他的作业。堂兄的误会虽然好笑,但隐含意义,祖母也应该明白,只是堂兄不好意思说出口罢了!”
冷瞿对那些女子无感,这一点宁梨也看出来了,越是这样,宁梨便越是着急,“那你说怎么办?那些都是万里挑一的大家闺秀,他连她们都看不上,还能看上谁?”
宁梨头痛的事情,冷沐真却胸有成竹,抱着胸得意一笑,“我觉得刚来的那位唐姑娘挺合适的。方才,我让他们见过面了,大堂兄难得看了她一眼,她也有意于堂兄!”
说到唐若茹时,宁梨还有些不屑,一听孙子有意,宁梨的眼睛便是一光,“你没看错?瞿儿果真看她了?”
只是看女子一眼,在别人听来没什么。但这些日子,宁梨与冷瞿相处,冷瞿对女子的无感,一眼不顾,宁梨都印象深刻。
能让他看一眼的女子,除了两个妹妹,根本一个都没有。
如今,来了一个唐若茹,冷瞿居然舍得看一眼。说似很可笑的一眼,宁梨却十分激动。
见冷沐真点头,宁梨更是喜出望外,“我马上........我马上准备彩礼和婚事的事宜!”
瞧把她急的,激动得几乎快要病发心脏病,冷沐真连忙安抚她,“还只是看了一眼,不急着准备婚事。那位唐姑娘,是母妃一手带大的孩子,品行、性子都好,我看着与堂兄很般配。只是两人才刚刚认识,祖母先让他们慢慢发展,有缘分自然会走到一起的!”
一听是千仪琳带大的,宁梨才放心下来,满脸欣悦地笑着,“既是儿媳带大的,品行、性子自然差不了。既然不急着婚事,那我就忍一会儿,只一点,你将她的家世、生辰八字写给我,我去配一配!”
给儿孙安排婚事,想来就是老人家最乐意做的事情了,冷沐真自然依声,“那我去问唐姑娘,问来了便写给你!”
宁梨笑着点头,迫不及待地把孙女推了出去,“那你快去问,快去快回!”
冷沐真瞧得无奈,走时还不忘奚落一句,“堂兄都不急,祖母急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这边冷瞿的好事进行得如火如荼,另一边冷非冥的婚事,宁梨也一手给安排好了。只是前面被冷伯谕堵着,按着祖制,冷非冥必须等一等。
两人是孪生兄弟,冷沐真便出了一个点子,等夏玉罗那边忙好,便安排两对一起成婚。
这是双喜临门的大好事,宁梨自然义不容辞,又找急忙慌地安排冷伯谕的婚事。
这边喜事临门,另一边,禩吴也准备好了逼宫的大事!
宁蝾手上握着禩吴的把柄,禩吴自然尽快筹备战事。
这日,正是禩吴听戏的大日子,禩吴也正式对洛商宣战。宣战的原因很简单,禩吴献出了一份宝物,洛商却不肯付出同价的金银。
无非是禩吴想要强买强卖,洛商不肯,这么一个自找的理由,禩吴就宣战了!
禩吴的宣战,并没有经过凌晟的同意,司徒详自然心觉奇怪。
前去看了一眼禩吴的把柄,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把柄被盗!
事情过去已久,最近又没有什么被盗的迹象出现,司徒详一时猜不到被盗的原因、盗物的小偷。
这种事情,司徒详自然请来司徒速问话。并不是怀疑司徒速的背叛,而是觉得司徒速天生聪明,一定可以解开这个谜底。
没想到司徒详这么放松警惕,事情过了这么久,才发现把柄被盗。司徒速还以为司徒详猜到了他的叛变,所以故意防着他,才没有找他谈话呢!
时过境迁,司徒详提到时,司徒速脸上也少了一分心虚,“前段时间,庶系不是死了一个兄弟?”
司徒详微微一愣,“你是怀疑,司徒族有内线?”
司徒速理所当然地一笑,“不然呢?除了司徒族人,谁能进得了皇宫?有人觊觎洛商江山,所以借此控制禩吴,令禩吴出兵攻打洛商.......我听说,那位死了的庶系兄弟,近来都在研究洛商的薄弱处!”
司徒详点点头,“他确实研究过,那是我让他研究的,只是没想到.......他怎么会想到利用禩吴呢?禩吴虽说兵力强盛,可毕竟是个小国,洛商根本不足为惧啊!”
蠢货的心思,司徒速自然不多解释,只一个笑容,司徒详便明白了。
司徒族人,具是不自量力的人。或许是不小心知道了禩吴的把柄,所以盗窃控制吧!
庶系的兄弟再贪婪,也没有禩吴贪婪。禩吴野心不改,自然杀了那人、销毁把柄、强占洛商的弱点,然后准备攻打洛商!
都怪最近太忙,居然没注意到禩吴训练jūn_duì 。如今禩吴失控,司徒详只觉头大,“依你所见,禩吴的事情应该如何解决?”
禩吴是帮着宁蝾攻打,司徒速自然不会帮着解决,而是故作沉思无果,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禩吴的事情,我从不曾涉足,也不多了解。堂兄突然让我解决禩吴的边患,我实在是有心无力呀!”
确实,他没有涉足任何关于禩吴的事情。不是司徒详不重视,而是司徒速刻意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