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忙碌,尚通也不能让别人先写,自然妥协地点头,“倘若我走了,宁侯爷才写好,那一定要三小姐寄来圣宫,我可是你的忠实粉丝!”
粉丝?宁蝾眨眨眼,一脸的想不明白,“尚公子早膳想吃粉丝?”
冷沐真掩嘴一笑,“他说的这个粉丝不是吃的,而是我们那儿的话,意思就是崇拜你的独创武功!”
他们那儿的话?尚通是圣宫的人,怎么会懂得冷沐真那儿的话?
宁蝾一半疑惑一半欣悦,“这是你教尚公子说的话?”
其实宁蝾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只是差冷沐真一句肯定。见丫头摇头,宁蝾也就明白了尚通的身份。
怪不得丫头对尚通没有一点防备之心,也不告诉别人为何不防备,原来他们是同乡!
宁蝾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来这里,只是相信丫头的直觉,既然她相信尚通,那他也没什么好怀疑的了!
切磋之后,冷沐真终于饿了,两人坐下开始用早膳,尚通则直直向厨房而去。
尚通走了以后,宁蝾才小声说道,“我似乎在哪里见过尚通,并非见过这个面目,只是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仿佛曾经见过。”
冷沐真无谓一笑,并没有上心,“或许你们前世是情侣呢!这种感觉很正常,有时候我见到谁,只是路上的陌生人,也会觉得哪里见过。或许是梦到过、或许是见过长相差不多的,只是错觉而已!”
宁蝾却无比肯定,“这不是错觉,也不是梦到过,更不是前世认识。你说你与我差了几百年或者几千年,我跟他怎么可能前世认识呢?或许,我以前去过北界?”
想起尚通刚刚见到宁蝾的眼神,冷沐真微微一惊,“对了,你有没有注意刚刚尚通的眼神,他似乎与你的感觉一样,也好想在哪里见过你。”
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宁蝾不由头痛,仿佛有一件埋藏的记忆,即将被他重新发掘。
尚通回来以后,三人并没有声张这种熟悉的感觉,只是很平静地用完了一顿早膳。
刚用完早膳没多久,就快到午时了,冷沐真带着尚通去给宁梨请了安,两人便一起去看唐千烈。
去唐千烈的房间时,云千柔和唐若茹已经左右照顾,唐千烈的脸色也比昨日好多了。
上官凛那边有冷耿照顾,暂时还不能对外见人,也不能受凉,所以紧闭着大门。
直到晚膳以后,冷耿才从上官凛的房间出来。
冷沐真关心上官凛的情况,让尚通回房休息之后,与宁蝾一起来了这里,却没有进门。
见冷耿出来,冷沐真连忙上前去问情况,“外公怎么样了?”
累了一天之后,意外见到女儿,冷耿欣悦一笑,轻抚了几下她的后背,“放心吧,已经没事了!”
正好冷伯谕忙碌之后过来,也要问外公的情况,见冷耿出来,连忙给冷耿行礼,“父王!”
见儿子走来,冷耿温柔的双目一改,换了平时严肃,随即虚扶了冷伯谕一把,“平身吧!”
“谢父王!”冷伯谕言行举止尽是守礼,语气中更是透着一分敬畏,似乎有些惧怕父亲。
谁都看得出来,在他的成长道路上,是受父亲的教训比较多。小时养成的习惯,所以见到父亲,便是敬畏、拘束。
刚刚看到父亲眼里的温柔目光,冷耿有些意外。记得冷耿以前说过,对于小儿的教育,就是应该从严,从来没有温柔一词。
从小受父亲的严苛教育,这是冷伯谕第一次看见父亲对小辈笑,没想到他对冷沐真是区别待遇。
是妹妹长得太美妙了,即便是严厉的父亲,也舍不得动一分怒么?
冷伯谕有些意外,却也有些嫉妒,其实他从小是个很脆弱的人,他希望得到父亲的关爱。
可惜父亲似乎不懂关爱为何,从小便对他十分严厉。不过正是因为父亲的严厉,将他的脆弱生生掰成了强大,他也得以成为北诏的护国将军,带兵征战沙场。
比起文文弱弱的书生,冷伯谕还是更喜欢自己现在健硕的样子。原以为父亲对女儿,也会以巾帼英雄的方向培养,没想到这般温柔,这可不像冷耿!
冷伯谕只在心里想想,并没有说出口,心挂外公的病情,随即恭敬地问了一句,“这日辛苦父王了,不知外公的恢复情况如何?”
冷耿依旧是严肃的脸色,头发一丝不苟地束于发冠中,给他的严肃平添了一分威严,“已经无碍了,只消休息一夜,明日就可以下床!”
“是!”冷伯谕一拜一应,“多谢父王万里前来!”
上官凛是国丈,冷耿前来救治是应该的,冷伯谕原不必谢,但这是礼节之一,所以冷伯谕不敢不守。
第一次看见冷伯谕这么恭敬,冷沐真有些不习惯,随即笑着推了他一下,“哥哥这是干什么?一家人还这么拘束?”
之前听冷伯谕说,冷耿是个极其严格的父亲,冷沐真原还担心,如今见了冷耿,才知道冷伯谕是骗她的。
这是冷沐真的想法,其实冷伯谕没有骗她,只是冷耿采取了不同的教育方式而已。
被妹妹一说,冷伯谕只是尴尬地朝妹妹笑了笑,对父亲依旧是十分礼貌。
见儿子尴尬,冷耿便代为解释,“你兄长是太子,又是北诏的护国将军和使臣,为人表率,必须知礼守礼,不然会叫外人笑话了咱们!”
父亲的苦心,冷伯谕一直都懂,也很谢谢他将自己培养成一名果敢之人。
说完了冷伯谕和冷沐真,冷耿便将目光定在宁蝾身上。
宁蝾微微一惊,这才躬身行礼,“参见万岁!”
对于这个女婿,上官凛、宁梨、千仪琳等人确实很满意,冷耿却没有满意不满意之说。
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冷耿对宁蝾还是很陌生,随即也是虚扶一把,“骠骑侯不必多礼!”
一听称呼,宁蝾就知道冷耿的心思,尴尬地笑了笑,“多谢皇上!”
虽然尊称了皇上,冷耿却没有动容一分,脸色比面对冷伯谕时更加严肃,“骠骑侯知晓我是真儿的父亲吧?”
“是。”宁蝾应了一声,已经猜到了冷耿接下来要说什么。
果然不出他所料,冷耿很不满地问了一句,“你们定下婚约,不需要问一问我这位父亲的意见?”
宁蝾正要解释,冷耿却打断了他的话,“因为我远在北界,所以你便视我于无物么?”
见父亲难为宁蝾,冷沐真自然帮着说话,“父王别闹了,婚约都定了,难不成父王几句,还可以取消了?”
冷耿并没有理会女儿,而是认真问了宁蝾一句,“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我一句话,能否取消你们的婚约?”
冷耿句句紧逼,宁蝾不能无礼,只好顺着,“您是父亲,您若不同意,自然可以取消婚约,只是.......”
只是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冷耿便抢先开口,“那我在此声明,你们的婚约取消了,你日后不许再踏足冷府!”
冷沐真听得一惊,“取消了?父王怎么能自作主张呢?”
冷耿转向女儿,依旧是温柔一笑,“我已经选好了女婿,明日安排你们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