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出了京城,找了一家很小的药铺藏身,即便是深秋的天气,方孝还是出了一身的汗。
方孝没有学过医术,只能靠药铺的人给冷沐真抓药,然后很勉强地治着冷沐真的伤。
突然很后悔把冷沐真找来,她这一来,家人肯定非常担心,这会儿估计已经急坏了吧?
这里离凌晟不远,方孝打算送冷沐真去凌晟,及时把她交给冷府,既能把伤治好,也能躲避临帝的追杀。
瞧着冷沐真依旧惨白的脸色,方孝内疚地一叹,“这么重的伤,该怎么办呀?”
休息片刻,方孝又踏上了去凌晟的路途。
她并没有继续用轻功,而是雇了一匹马、买足了马粮,打算日夜兼程地赶路。
冷沐真前去临川,冷耿早就准备好了接应的人。没等方孝离开临川境内,就有线人现身,及时接下了冷沐真。
谁也没想到冷沐真会受重伤,方孝说把她送去凌晟最妥当,线人便保护他们前去凌晟。另一边的线人,则回去通知冷耿,临帝将冷沐真给伤了。
冷耿听后大为震怒,再也不顾什么仁君人情,发动全部兵力,一举攻下临川!
而冷沐真,也被平安送去了凌晟的冷府。
宁梨瞧见孙女受伤,别提有多心疼,整宿整宿地低泣,一句一句都在怪自己没照顾好沐丫头。
治了几日的伤,冷沐真的脸色终于好转,人也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宁梨见状,高兴得不得了,连忙拿着白粥上前,“你先别讲话,郎中说了,你一醒来就要进食!”
冷沐真并没有说话,伤口还发疼,她也说不出话来。乖乖喝了几口粥,连张嘴都觉得触动了伤口,疼得她双眉紧皱。
宁梨随即解释,“临帝的心忒狠,刺你心口的死穴就算了,还要在剑上下毒,叫郎中好一番治伤!”
原来她还中毒了,怪不得伤口那么痛。
喝了几口粥,冷沐真也恢复了一些气力,深秋的嗓子有点干,冷沐真忍不住咳了几声。
宁梨想伸手拍拍孙女的背,又怕动辄她的伤口,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感觉怎么样?伤处好了一些没有?”
咳了几声,通了嗓子,冷沐真才说出了话,“祖母啰嗦什么?这几天把你啰嗦的,我耳朵都长茧子了!”
人虽然昏迷着,但他们这些习武之人,还是能保持一些意识的。
就知道她一张口,准没好听的话,宁梨一听,脸色立马变得难看,“死丫头,我啰嗦,还不是被你吓的,明明内功不弱,去一趟临川,还能被人伤成这样!”
猜到她会埋怨,冷沐真早就听惯似地笑笑,“我那是不屑跟他们动手,自己自然就伤了!”
明明受了重伤,还给自己找漂亮借口,宁梨无奈一笑,“好了好了,不管怎么样,伤处有愈合就好。你外公刚刚去清越山,听说你受伤了,又日夜兼程地赶来,估计一会儿就到了。”
一听外公,冷沐真便要去迎接,却被宁梨拦住,“听我说完。你的伤还没好,别叫他老人家念叨,你就说不见!”
这两个老人,到现在还在争抢孙女,吃孙女的醋。
当初是上官凛死乞白赖,非要住在冷府的。如今好不容易将他送走,宁梨自然不能再让他插手孙女的事,万一孙女变心,觉得外公更好,那宁梨养了她这么多年,岂不都白费了?
冷沐真明白祖母的心思,但也明白上官凛对自己的关心,顿时又是两难。两边都是亲人,这可怎么选择呢?
正矛盾着,便听外头的侍女通报,“老太君,上官老太爷来了。”
宁梨应了一声,便给孙女使眼色,“快,快跟你外公说,你谁也不见,只要祖母照顾即可!”
冷沐真听得无奈,正要开口,上官凛便自己推门进来,“亲家这招是不是太阴了?”
说罢,也不等宁梨回话,上官凛直接来到孙女面前,“怎么样?伤口还疼不疼?临川皇帝实在过分,老夫已经差人过去,过几日要亲眼看着他凌迟而死!”
一听凌迟,宁梨立马打了他一下,“沐丫头受伤,正忌讳着血色,亲家胡说什么呢?”
经他提醒,上官凛才意识到这一点,连忙赔笑,“是老夫的错!”
想到方孝,冷沐真还是弱弱地求情,“临帝也是为了自家的基业,要不,咱们就饶他一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