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为受伤,所以有很多事情在脑海里都是模糊的,甚至……甚至不记得有没有对哪个女人说过我喜欢你。
喜欢,恨,讨厌这些东西他基本不会挂在嘴上,那是原南风的专利。
“驰,你还……愿意娶我吗?”
她的声音空旷而悠远,期待而迫切。
他没有回答,反而追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火是她放的?”
莫云用着满是泪水的眸痛苦的看着他,“她有一本日记本,你可以去看看。你……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醒了。
掀开眸,女人漂亮的脸蛋就在眼前,眉山远黛,拧着细细的眉头,乌黑乌黑的眼珠子,白白净净的脸庞,盘着头发乖巧的站在那儿,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他的目光从涣散到聚焦………
“醒了?”是一个男人粗狂的嗓音。
他的视线一凝,这屋里哪儿来的女人。
胸膛起伏,言驰冷冷的瞅着他,“谁让你来的?”
“老原啊,你以为我想来救你?”顾尚对着他的脸捏了捏手里的医用钳,咔咔,仿佛是在威胁他别动。
“他为什么叫你过来?”
“大概是看你快死了吧,你知道的,如果不是老原的通知,我是不会管你死活的。”
顾尚和原南风以及言驰也算是老朋友了,只不过……论外形,顾尚和他们相比,就是路人般的存在,却是他们三人之中唯一的学霸。
言驰置若罔闻,起身。他的这种状况要及时救医,全面检查,要好好修养。他要起,顾尚也没理。
只看到他起来的时候,动作猛然一顿,应该是有晕眩感。
顾尚开口:“急着起来干嘛呢?如果你再次失忆,我一定会去你们家抢夺你的遗产。”
言驰像没听到一样,等待晕眩感消失,下床,去洗手间。额头又被包了一层,且现在是第二天的早晨,天都亮了。
五分钟出去。
从柜子里拿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出来换上,也丝毫不在乎屋里还有另外一个男人,当然这个男人也不在乎看他的肉体,甚至看的挺认真。
身上伤口挺多,莫非现在的女孩子爱这种肌肉上有刀疤的男人?否则,郁清秋怎么会爱他爱得死去活来。
……
昨晚下了雨,今天外面还是湿漉漉的,院子里停着顾尚的车。
这屋子真是清冷的不行,院子里那头猫的尸体又被冲了出来,几缕毛发被泥土弄的很脏,都快分不清那是什么了。
“你在看什么?”顾尚过来。
言驰拧着眉,清晨的光,带着湿气还带着一股割鼻孔的清冽。
“你在看……谁?”顾尚又问,怎么看他有点难过的样子,不是吧。
被人抛弃了。
言驰扫了他一眼,弯腰,把猫埋进了土里,把泥土摁的结结实实。
“喂……”顾尚实在不理解他。
言驰站起来,满手泥巴,“你可以走了。”
“我干嘛要走?清秋说了,留我吃早餐。”
言驰没理,两秒后,他忽然看向他,“你说谁留你吃早餐?”
“清秋啊,你们不是在同居?你这是什么神情?”好像很意外的样子。
言驰盯着他没有说话,目光是形容不出来的紧致。薄唇蠕动说话,却又一直没有开口。
一分钟后,去屋里,脚步略快。
顾尚,“………”
他跟着,走到客厅。
穿着家居服的女人站在厨房的门口,清丽脱俗的样子,“可以吃饭了。”
声音沙哑又温柔。
顾尚看他背影挺僵硬,没动,就自己过去了。心想着大清早还受着伤,发什么神经呢。
走了两步,言驰忽然越过他,快步的走向厨房,进去,关门,彭。
顾尚,“………”草。
………
郁清秋正在把煎好的鸡蛋往盘子里盛,他进来,如风一般。
“你来干什么?”劈头质问。
郁清秋看到了他手上的泥巴,自然也看到了他在院子里做的事情。
声音依然轻柔,“你不是受伤了么?”
“所以?”
郁清秋把盘子放好,开水,“洗手吧。”
他一直没有看他的目光,总觉得那不是她能承受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