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花,就跑去了厨房,开始张罗吃的。郁清秋看着那花,漠然又平静。
这是柏炎送的,她知道。
这些年,每每到了生日那一天,他都会送一束睡莲过来,一张简单的卡片,生日快乐。
这花,几年都没有断,包括她和言驰同居的那些年。
可是,她的家里……怎么能有这样一束花,她怕悲剧重演,她怕自己又要恶心的笑。
起身,抱着花出去。
不能扔在院子里,就扔在门外的垃圾桶吧,出去。
一辆保时捷停在那儿,熟悉的车牌,她只是轻轻一扫,脚步都没有停,朝着垃圾桶走过去,扔。
“就这么扔了?”
她没有回头,就当没有听到这句话。
走。
和车子擦身而过的时候,他下来,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
“清秋。”隐忍而低沉的声音,包含着千言万语。
郁清秋没有说过,挣脱了他。
“清秋!”他加大了音量,“躲我干什么,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你!”
不会伤害……那为什么在那天两个人一起出去的时候,有那么多的视频和照片都发到了言驰的手机里。
当然,也可以理解为不是在伤害,只是在挑拨离间。
柏炎的手往上挪,抓着她的肩膀,低眸,看着她,“我都不介意你从婚礼上离开,你要怎么,要我求你吗?”
郁清秋一下子……心如刀绞。她辜负柏炎的,不是一个视频能换回来的。
可不能留在这儿,不能和他说话,不能有肢体接触,她挣扎,他没放。
“我们一起长大,我真不忍心伤害你。”
别说了!
郁清秋用力甩开他,她连一个正色的眼神都没有给过他。
柏炎错愕的看着她的反应,她……的反应好像过于激烈了点儿。
“他怎么你了?”他问。
“如果……”她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很轻,“如果你看到了他,能不能告诉他,我们之前什么都没有,没有过任何亲密行为。”
她的声音无力的仿佛从千里之外而来,一点一点的飘进了他的心脏。
因为远,所以力道很韧,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
她,她说什么?
让他给言驰解释?
“拜托。”
说完两个字,进门。
柏炎没有拦住她,他的五官肌肉抽搐,言驰那个畜生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她的这个状态,好像有点不对劲。
………
隔天。
言驰还是没有回来,她的车子来了。郁清秋一穷二白,从哑姨那儿借了五百块钱给文兰,文兰讪笑着接过了钱。
又一天,哑姨告诉她,她去有事儿,今天不来,要郁清秋呆在家里。
机场。
人,乌泱乌泱。
戴着帽子和墨镜的男人走出通道,哪怕是低调的装扮依然遮挡不住自身而来的锋芒,行走在人群里,如同鹤立鸡群,格外的出众。
看起来结实的肌肉上挂着一只嫩白的手臂,同时听到了她软绵绵的声音,“老公,慢点儿,我跟不上。”
男人站定,回头,一个眼神扫了过去。哪怕是隔着镜片,依然透着锋利。
严思文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我……我忘了。”他说不能叫他老公的。
“可是我有宝宝,我不想走快,你能慢点吗?”她软糯糯的声音,满是少女怀春。
言驰没有拒绝,也没有反对,但是脚步倒是真的慢了些。
言驰径直走到了着白色衬衫男人的面前,金贵儒雅,大气沉稳。
“来了?”开口,声音富有磁性,是一种成熟男人才有的性感男中音。
“嗯,走吧。”
严思文冲着那人点头,腼腆一笑,“厉总。”
厉弘深淡漠的一笑,三人一起上车。
严思文到后座,她满心以为言驰会到她的身边,她也让了位置。可言驰关掉后座的车门就去了副驾。
严思文的脸垮了下去。
“旅游开心吗?”厉弘深问。
言驰暼了他一眼,没有回。
厉弘深深深一笑,也不在问。
“送她回去,我去清水池。”半路言驰道。
“我送你老婆回?你下车?”
“怎么,有邪念?”
厉弘深薄唇一抿,没在说话。严思文失落极了,清水池住着睡,谁都知道。
他就这么在她的面前讲去那儿,没有丝毫的隐瞒。
倒了清水池山庄。
言驰一眼就看到了门口垃圾桶里的睡莲,匆匆一瞥,进门。
没有郁清秋,哪儿都没有。
她,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