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情况紧急,所以直接去了白水县的医院。一系列的检查,完毕后,都已经到了凌晨。
十二点,罗甫务气喘吁吁的过来,拿了新买的衣服过,陌生的地方自然是要多跑一些地方的,走了好多冤枉路。
言驰反锁了门,到床边,才检查完毕,还没有输液,可以洗个澡,换身衣服。那女人死气沉沉的躺在那儿,要不是还有点呼吸,大概会让人觉得是个死人吧。
他没有伺候过人,从来没有。把外套扒开,内衣很脏,脱了。
真是见鬼了,全身上下都很脏,只有被内衣包裹住的地方,白白嫩嫩的,仿佛还有弹跳的视觉在冲击。
他喉头滑动,愣了一会儿,脱了她的裤子,脏衣服都扔进垃圾桶,抱进洗手间。vip病房,比普通的就是好,没有浴缸,起码可以淋浴。
只是这个女人站都站不稳,不好洗。。他抱着她,把她放在洗手台子上。
“郁清秋。”低声喊道。
郁清秋还真的醒了,睫毛在颤抖挣扎,慢慢的睁开眼睛……因为痛苦无力,她的眸都是半阖状态。
看到他时一愣,随后太瘦……抓着他的衣服,声音沙哑的几乎听不出她要说的话。
“我妈呢?”
“在家。”
郁清秋的眸中,有一股言驰不懂的情绪,是震惊意外,又似痛苦。
“干什么?”
或许她的精力只能支撑她说出这些话来,眼睛一闭,又晕了过去,当然也可以理解为她不愿意做出任何反应,说话,或者看他。
“洗澡。”他又道。
她眼睛都没有睁开,身体无力的往后倒去。大概是不知道自己身处在什么地方吧,所以……倒的毫无防备。
言驰一把搂住,把她往回一拉,她的头撞在了自己的胸膛。
他沉沉的呼吸,开花洒,调到热水,给两个人一起冲。
这是他第一次给女人洗澡,而这个女人还一点都不配合,也不……领情。
……
如果不是这次回来,郁清秋恐怕也不会发现,原来爸爸根本不是因为炒股而自杀,是因为发现了妈妈和别人的奸情。
左彦如和大姨在厨房里说话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忘了,那个位置的正下方就是地下室,窗户都开着,所以听的清清楚楚。
她庆幸自己那会儿没有睡过去,又恨自己为何没有睡。
很累,从心烦身体的疲惫。她知道言驰在给她洗澡,她知道洗完后,他泄恨的捏了她的鼻子,她知道他给她穿衣服时把她的臀部拍了一巴掌……
她是清醒的,清醒的感受着她无法接受的事实给她带来的震撼和痛苦。
或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太深,所以没有发现言驰在粗中对她的细心吧。
给她洗澡,捏她鼻子是因为她不听话,头一直在晃。
打她臀,是因为给她睡裤的时候,她喘了他一脚,刚好在小腹的位置。
“你他妈再给我装睡试试!”
她听到了他恶狠狠的声音,熟悉的嗓音冲进耳朵里,搅起了心底深处埋葬的记忆。
她睁眼……看着他。
近在咫尺,那眉、那眼、那鼻……是刻在血液里的。
曾经她幻想过无数次,受了伤、受了委屈、心情不好、被人欺负……种种这样的时刻,她都能抱着他,撒撒娇,然后他就替她摆平一切。
她的靠山,她的王。
“你……”开口,喉咙里像是卡了一根刺,难受至极,“言驰……”
鼻头一酸,好想告诉他,她的妈妈出轨了,不知道和谁生下了左笑,被爸爸知道了,结果爸爸接受不了而自杀。
可她心里清楚,他不是她倾诉这件事的这个人。她的痛苦,大半部分都是来源于他。
“你怎么……死了?”
言驰眉头一拧,什么?
“我……我应该也死了吧……我们是不是都下了……十八层地狱……”若真的是这样,真是再好不过了。
活着干什么呢,累,看不到一点希望。
言驰盯着她,瞬也不瞬,“你很想我死?”
郁清秋又闭上了眼睛……她这辈子,一个最爱她的,跳楼身亡。
一个她最爱的,躺在医院里,不知道在哪儿。
而她,还在苟延残喘。
“没有,希望你好好活着……”她在睡着前,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希望你好好活着】这话听起来,实在是不像一句好话。
言驰错着牙,看着她过份苍白的脸颊,这柔弱无骨的模样,现在怕是禁不起一点的风雨。
瞬间而来的火气,让他真想……让她体验体验,那种濒临死亡的窒息感,以及她示弱的苦苦哀求!
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寒气渗出。
起身。
把被子用力给她一盖,出去,护士和医生在外面等着。
“可以了。”
他出去。
罗甫务跟在后面,“言哥,你的屁股在滴水……”
言驰嗖的一下回头,如同刀子般的视线扫过去,“消失!”
“言哥。”嘿嘿,罗甫务舔着笑脸上去了,“你是不是不会哄女人啊?”
“滚!”
“那个……郁姐才刚刚受了伤,你别心眼那么小,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咒你死。”多着呢,你这么招人恨。
言驰嘶的一声,罗甫务一跳两米远,同时捂着自己的嘴。
嗯?
他这次好像没有发火,站着没动,似乎是在沉思。
沉思啥啊,怎么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