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驰有很多兄弟,都知道她和言驰的事情。十年了,大家都变了,从青涩的少男少女走向了成熟的社会人士,身上的棱角已经昂磨圆。
只有言驰,他的棱角,越来越锋利。
罗甫务抽了纸巾来,“郁姐,你怎么了?你的声音是我见过最好听的,你以前也是一个知名电台主播,现在怎么……”
罗甫务最近才回来,最近才找到言驰,所以不知道那些发生的事情。
他这么一问,郁清秋差点……差点就没有忍住自己的悲痛,但也就是差点而已。
“去医院吧,我有事儿。”艰难的说出几个字。
“好,有时间聊聊。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在墓园发现你的时候,我也是惊了一跳,莫姐……莫姐怎么又死了,你怎么又晕倒在那儿,言哥怎么会怎么对你。”罗甫务在喋喋不休。
郁清秋感觉自己尝到了肝肠寸断的痛苦,那种牵扯到神经的难受,没有办法说出来。
……
到了医院。
车子一停,郁清秋撒腿就跑,一口气,从停车场到病房。
因为奔跑,脸色总算是红润了些,过去,刚刚碰到了护士长。
她一把拽住了她,刚想开口说话,她看着郁清秋的脸色,摸她的脸,还没问呢,手就被郁清秋攥住。
她已经说不出话,喉咙被哽。
“去哪儿了?”护士长问。
她摇头,她的喉咙正火烧火燎的,她想开口,可说不出来,眼睛也猩红一片。
护士长也不在多言,抽手,带她到办公室。
“这是昨天做手术的合同还有事项,名字是我替你签的。小郁,我是医生,我是不被允许这样做的,这份合同是我哀求得来的。手术成功,现在正在icu抢救,至于有没有生命危险,很难说。”
郁清秋猛然咳嗽了一声,硬是……硬是咳了一块淤泥出来,她无力了,撑在桌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孩子……手术很成功。
女儿真勇敢,三次病危通知书,都挺了过来。
“这是去干了什么。”护士长大惊,随后叹气,又拿了住院清单,“已经在欠费阶段,你去收拾一下,去挂个科,好了去缴费就好。”
她一看清单:五万五千块,这还是欠费的,她心头如同被栓了一块大石头,突然就沉了海。
……
幸好、幸好手术很成功,幸好没有出事,不幸中的万幸!
孩子目前不允许探视,她干脆回家,回家前把钱交了,交完后手机里提醒,卡里余额还剩500块,孩子半天的治疗费。
走的时候,避开了罗甫务。她跑上去太急,罗甫务不知道她去了哪儿。
这样更好,她不想让罗甫务乱问。
回家,洗澡,换身衣服,吃药。太疲惫,就不开车,打车去公司,她必须工作!
在车上禁不住身虚,睡了一会儿,到了电台的部门,都在说她厉害,说是雷士刚刚当着所有人的面夸奖了她,说她谈成了一笔生意,所以给她放半天假,问她怎么会来上班。
她沉默。
所以说,这笔生意成了吗?
“经理在哪儿?”
“办公室,和那位客户。”
言驰,他来了? 郁清秋正这样想呢,办公室的门就打开,雷示像足了一个狗腿子,脸上写满了谄媚两个字,给身后的人开门。
他一出来,郁清秋便听到了抽气声……光影斑驳,他的脸庞越来越清晰,冷硬帅气的五官,眉宇间带着他独特的倨傲和疏狂,雪白色的衬衫……
可能是高烧未退吧,让她的眼前一片恍惚,她似乎看到了他第一次脱她衣服的那个下午,他也是这样,穿着雪白色的衬衫,留着极短的头发,每个呼吸都让她欲罢不能。穿上衣服就是他就是正人君子,脱掉衣服就是猛兽出闸。
视线缩短,她看到了他的脸,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