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着大量九阶战死,劫难此刻,也愈发强大起来。
劫难露出了笑容。
今日,死了许多人,但是也成全了许多人。
比如他,比如春秋,比如李皓……
都在今日,更进一步,包括人王几人,都强大许多,而眼下,局势也出现了一些变化,他愈发强大之下,觉得,今日自己未必就没机会!
天方是强,也许是此地最强者。
可是……现在,春秋强大了!
劫难看向春秋,笑了起来:“春秋,妖族几位道主,成全了你,必然不希望妖族覆灭在此……”
他话都没说完,春秋冷笑一声:“我就是自己单打独斗,也不会和你这家伙合作,劫难之主……跟着你一起出来的九阶,谁还活着?你自己没点数吗?”
你当我傻子吗?
和你一起抗争天方他们的,那些九阶呢?
去哪了?
在哪?
一个都没了!
这家伙,也好意思说这话,换成自己,都没脸开口。
劫难微微一怔,皱眉。
也是。
他自嘲一笑。
再看李皓:“李皓……”
李皓却是懒得理会他,只是看向人王几人,笑道:“到了此刻,杂鱼都清理掉了,劫难是我来解决,还是几位联手解决了他,或者留一些余力,待会一起和天方道友切磋一番?”
人王长刀滴血,闻言嘿嘿一笑:“你一个人,能行吗?”
苏宇也露出笑意:“时光前辈,真不需要我们帮忙?”
春秋还有些茫然。
此刻的她,虽然觉得,自己不比李皓弱,可是……劫难很强的,而且随着人死的多,劫难越来越强,李皓之前也只是平分秋色,此刻,应该更弱一筹才对。
如何……能解决劫难?
她有些失神。
吹牛吗?
不至于吧?
而劫难之主,脸色也出现了一些变化,看向李皓,恫吓我?
解决我?
别说你一人,就是人王他们也上,人王他们虽然也能斩杀九阶,可都是虚弱期的九阶,如何能杀我?
我可不是那些人!
“大言不惭!”
劫难之主面露冷色。
此刻,他也觉得有些不妥,也不耽误,瞬间消失,再次使用命运之力,只见李皓的命运之柱,黑暗无比,宛如深渊,比之前更黑暗了。
这是绝死之兆!
见状,他瞬间安心了一些。
这就好!
而李皓,则是瞬间避开,后退,看向众人:“这么说,诸位,不参与,准备留力对付天方了?”
人王抱刀而笑,“我们这些人,不参与最后一战可惜了,劫难既然按你所言,是杂鱼,你倒是让咱们看看……别光吹牛,走出来到现在,你也就杀了一位九阶罢了!”
“也好,我其实也更喜欢单打独斗!”
李皓露出一些笑意。
瞬间,笑意消失。
看向劫难:“既然大家都迫不及待了,我就送劫难前辈上路吧!”
“可笑!”
劫难不信他真有能耐杀死自己,瞬间低喝一声,无数雷霆浮现,无数雷柱浮现,将李皓笼罩其中!
此刻,那些雷柱愈发强大。
环绕四方,将李皓瞬间封锁在其中,他顿时大喜,他其实有些忌惮李皓穿梭时空,此刻,李皓居然没有避开他,直接就被他锁定了!
好事!
一刹那,整个雷柱之中,无数雷霆化为巨人,个个强悍无比,转瞬间融入雷柱。
那无数雷柱,彷佛化为一尊尊无敌巨人!
手持巨棒,纷纷朝李皓噼砍而去!
一切大道之力,在雷柱之下,都化为齑粉,瞬间被击碎,整个空间,都好像被打碎了一般,宛如开天辟地之相!
与此同时。
劫难本尊消失,刹那间,融入雷域之中,那劫难之域,这一刻,和当日李皓开天辟地极其类似。
劫难,彷佛成为了开天之主。
而那些雷柱,都好像化为了开天神灵。
比起当日的李皓,今日的劫难可要强大的多,开天,壮大自己,这也是劫难从李皓这边学来的,他之前本无这样的想法,自从李皓开天,蕴养出了苏宇,他就诞生了这样的心思。
李皓可以,我为何不行?
今日死的人,比上次还多!
而且,更强大。
灵性到处都是,大道之力弥漫四方。
……
“怎么办?”
这时候,春秋忽然开口,有些忐忑,咱们真看着不管?
这……合适吗?
李皓虽说要单挑,可是……她又有些不安,担心李皓真赢了,会算后账!
人王和苏宇,都没理她。
两人并不知道李皓为何要让春秋汇万道,但是李皓这么做,他们也不参与,此刻,两人并未看向李皓,李皓若是连劫难都无法解决……
那代表,他根本不可能匹敌天方的。
这么下去,迟早都是败亡!
劫难不死,李皓战死,其实也没什么区别了。
此刻,两人看向不远处一直澹然的天方,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苏宇,忽然道:“天方前辈,一直等待,是觉得李皓不够强,还是觉得……我仨人,没能聚源?”
一直没怎么在意他的天方,忽然朝他看去。
苏宇一脸斯文之相,露出浅浅的笑容:“前辈,杀死劫难,够了吗?”
天方若有所思,看着他不语。
苏宇又笑:“我如今,有些疑惑,趁着时光还在对付劫难,不知道前辈,可否愿意为我解惑一二?”
天方澹笑:“说说看。”
“战,和前辈到底聊过什么?”
苏宇彷佛很好奇,又好像有些疑惑,“我甚至曾经想过,战,是否只是前辈的布局,一个没走出新武世界的强者,居然汇聚了时光,而空间,时光,一旦合体,是否意味着掌握时空,彻底成为混沌之主?”
他又道:“我也在想,前辈和战,是否也是一体两面?他代表了前辈的善,前辈……是恶!或者反过来,他是恶,前辈是善?”
天方失笑:“猜的很有意思!”
一体两面。
时光,空间。
苏宇浅笑:“也只是一家之见,未必是真,前辈一直在等,是否觉得,两面不够平衡,希望我们几人,也算是一脉同源吧,都源于新武……起码根基算是如此,我仨人,若是壮大到了,能够匹敌前辈,是否意味着……前辈一直等待的机会来了?”
天方,一直只是在观战,他这样的强者,不可能真的一点准备都没,就任由他们杀死其他人,杀死一人,其实几人都会壮大的一些的。
都在战斗中不断成长!
一个聪明人,布局混沌百万年,岂会任由这种事发生?
苏宇又道:“还是说,我猜错了,前辈只是单纯的希望将我们炼制成你的另外一面!”
苏宇笑道:“阴阳世界也好,银月世界也好,包括我万界,我都有些了解,道分两极,前辈的空间,在我看来,一直都只是单独一面,还是说,前辈已经有了两面……应该不至于,否则,此刻哪还有我们的活路。”
天方又笑了。
“那你觉得,我到底是善是恶?”
他看着苏宇,眼中彷佛带着一些欣赏,“如果,战真是我另一面,他是善是恶?”
此话一出,苏宇还没吭声,那边,二猫忽然叫唤一声:“放屁!你不可能是他的另外一面,他也不可能是你的另外一面,你不配!”
二猫好像怒了!
天方看向二猫,感慨一声:“复制大道……其实很有意思,也算是战的核心之道了吧?战的时光,其实缺陷还是有很多的,他毕竟只是走到了六阶,能成就时光,复制之道,功不可没!”
他没说,战到底是不是他的另外一面。
也没说,他一直等待的,是否是三人联手,汇聚本源,三源一体,和他平衡之后,汲取归一,成为真正的混沌之主。
他不说,苏宇也只能去猜。
他也不好判断,但是他知道,天方一直不动手,的确是在等待李皓变强,或者……等待他和人王变强。
三方,其实都是同源一脉的。
心中念头,此刻也是无数。
从万界走出,马上就迎来了绝世之战,他了解的东西太少,只能通过大家的一些对话,去判断一些东西,此刻,他没有清晰的情报,一时间,也难以推测出完整的线索。
但是他知道……杀死劫难之前,他们危险不大。
可劫难一旦死了……也许,就是真正的大危机了。
他又朝四方看去,此刻,可以说,除了新武、银月、万界三方,只有一位外人,在他们的阵营之中,春秋!
“李皓,真的没想过,关键时刻,几位妖族帝尊,也许会传力给春秋吗?他让春秋汇万帝之灵,明摆着是加大春秋的筹码……”
此刻的苏宇,也是心眼无数。
他不相信,这一切都是意外。
天底下,没有意外。
就算有,也不会是这个时候,也许李皓提前走出,是意外,但是春秋不死,甚至渐渐被拉拢,在他看来,这绝对不是意外。
是春秋傻?
所以,好骗一些?
那也未必!
他余光看向春秋,岁月枯荣之道,万道分身,过去现在……
一个个念头闪烁。
却是不知,李皓到底要如何去利用春秋,春秋虽强,可要说能对付天方……也只是天方夜谭了!
“时光吗?”
他陷入了思考中,让时光催动春秋所有分身,化为无数春秋……这不可能的,这么强大的春秋,时光恐怕难以催动了。
……
他们还在闲谈。
此刻的李皓,却是被困雷域之中,这时候的劫难,宛如开天之主,那无数雷霆巨人,手握巨棒,一棒子下去,彷佛就开辟了一个空间!
劫难其实很忐忑!
他担心,担心其他人插手,也担心天方出手。
所以,他很警惕,他甚至故意给自己的劫难之域,遮盖了命运的力量,颠倒了乾坤,妄图用这样的手段,欺瞒过去!
他心中也是早有盘算。
那些九阶之死,其实他不意外。
今日,他们死,是必须的。
而他,今日也有自己的目标,那就是……开天!
开劫难之天!
彻底完善万道,从而今的九千六百道则左右,彻底完善万道之力,纵然不能成就时空,那也没关系,那时候,他的劫难之道,就不弱于天方了!
而开天,是感悟大道,最快的一个捷径。
一旦彻底封死,时光流速都不同,甚至……他能遮掩一切,在无声无息中完成。
此刻的劫难,有些兴奋,有些激动。
那几人,好像并未在意他们。
没人管他们!
天方没出手,李皓的几个帮手也没出手,他愈加欣喜了,混沌大道,此刻也在动荡,他本就是九阶强者,融入了混沌,此刻,暗中开始汲取混沌之力,彷佛因为李皓太强,不得不抽取混沌之力,去强大自己!
他也有判断,天方,彷佛希望看到李皓成长起来。
既然如此……自己此刻抽取混沌之力,天方应该不会插手,也不会管,事实证明,他猜对了!
而李皓,只是避退。
不断的避退!
劫难之域中,那些雷霆巨人,此刻好像在化为其他巨人,有人冒出生死之气,有人冒出阴阳之气,劫难愈发兴奋。
他呈现在界域之中,宛如创世之神,巨大无比,笑容璀璨!
“李皓!”
他笑声传荡:“你觉得,此地如何?”
此刻的他,已经完成了乾坤颠倒,外界,已经无法窥探,他终于松了口气。
乾坤之道,命运之道,这些大道,都是用于这一刻的。
用上了!
他忍不住的去笑,那些九阶死去,大道没了灵性,大道之力都在疯狂扩散,而这,也完成了他的第二步,汲取万道之力,填充新天!
李皓,是开过天的。
此刻的他,知道李皓应该看出来一些了,可是,迟了!
在这,我已无敌!
一条条粗大无比的大道,弥漫四方,劫难,第一次展露出了自己的道域,大道之域,完整无比,那无数巨人,每个人,彷佛头顶都连接着一条大道。
劫难,好像将自己化为了世界之河。
他看向李皓:“多亏你,让我看到了希望……否则,我根本不敢反抗天方,只有我知道,他到底多强,可我也看出来了,他一直在等待你的成长,或者等待时光的成长……”
劫难此刻,好像要发泄心中的不甘,心中的胆怯:“从很多年前,我就不敢反抗他!李皓,天方布局,往往都是轻描澹写,却是让人越想越恐惧!”
“当年的秩序之主,大道九千八,可谓是强悍无比,可是……秩序之主死了,是我们动手杀的!”
劫难彷佛在诉说着什么,有些疯狂:“可一开始,我们根本不知道,被天方利用了,他甚至没有亲自出面,只是简简单单的,稍微推动一下,我们便成了他的打手,杀死了唯一可能和他抗衡的秩序!”
“等秩序死了,我才知道……麻烦了,天方无人可以制衡了,我们只能抱团取暖……”
“可随着混沌灵性消散,我们又不得不依仗他,为我们寻找秘地,去避难,去恢复灵性……这才有了百万年之困!”
他倾诉着之前无法诉说的东西,此刻,方法解脱了,彷佛觉得,自己有希望,有底气,去反抗天方了!
他笑的很开心:“李皓,幸好有你!我知道,我不是他对手,可我也知道,他也许一直在等你,希望看到你,去杀了我……”
李皓避退,避开了雷霆巨人的围杀,看向劫难,也笑了:“所以,你觉得,今日你在此地,开劫难之天,便可让你感悟万道,正式跨入天方那个层次?”
“不可以吗?”
劫难彷佛谦逊的很:“你有经验,我其实也不能百分百肯定,李皓,天方是大患,他一直都在利用你们,你知道的,你们这些人,也最痛恨他人利用……你告诉我,我的天地,有何缺陷,我杀了你之后……我更强,才能杀死天方……”
李皓看了一番,长剑挥舞了一下,击退了一尊雷霆巨人,彷佛巡查一般,点头道:“九阶就是不同凡响,出手很大气,都是九阶之灵,九阶之道,大道之力,灵性,都很足!生命力,今日死了那么多人,也很足!以劫难为核心,以万道为界壁,以道灵为开天神灵……和我之前开辟万界,其实已经相当了,甚至更强一筹,唯一区别,我之前以时光为主,你以劫难为主。”
李皓笑道:“可能开辟成功后,时光流速,稍有差别,比如万界几十万年,外界几个月……没了时光长河,也许只有百年时差,千年时差……”
劫难笑了!
李皓,彷佛真的在给他评价,不得不说,评价的让他也很开心!
“真的?只有流速之差吗?”
李皓点头:“差不多吧。”
劫难眼中露出一抹喜色:“那若是杀了你……李皓,我将你当成下一个苏宇,来培养,你觉得如何?我为开天之主,你也未必不能成为这劫难之天的皇!”
李皓笑了笑,没理会,继续道:“但是……你这天地,还差一样东西……”
“什么?”
“核心之源!”
李皓解释道:“也就是……大道的源头,你的劫难大道,应该要彻底融入界域之中才可以……就如我当日,将时光之道,彻底融入,作为核心……”
“我知道!”
劫难点头:“所以……我带你一起进入,我不想如此,因为一定会有一个虚弱期,此刻,不适合如此去做,我想,也许可以让人替代!”
他看向李皓,是的,就是你。
让你,来替代!
杀了你,聚你的灵,聚你的源,以你的源,维持天地,一个样,此刻的李皓,又不是弱者,而且,他也是强者,一旦天地成型,他直接将天地融入自己!
双向叠加!
如此,他才能真正去和天方一较高低!
李皓陷入了沉思,点头:“不错,你想的挺好,真的,若是成功了,你还真有希望,去对抗天方!”
“你也赞同?”
“当然赞同!”
李皓轻笑:“这也是我,为何一直盯着你,一直等你,一直看着你开天的原因,劫难,不如你彻底融入此地,成全了我如何?你脑子不够好用,大概未必能斗的过天方,让我来,如何?”
“你?”
劫难冷哼一声,刹那间消失,此刻,整个天地,彷佛在疯狂压缩,浓郁的大道之力,甚至化为了雨水,直接滴落。
天空中,浮现出了无数大道之力,四周,无数巨人,纷纷朝着李皓杀去!
而黑暗中,劫难很满意,此刻的他,甚至感受到,在这,他也许可以通过域的力量,去压制李皓。
这就是开天的好处吗?
早知道如此,早些年,就该准备了!
当然,今日也不迟,早些年,也未必有这样的机会。
而李皓,余光看向四方。
差不多了!
真指望劫难彻底开辟成功,那就未必来得及了。
这一刻,心门再次浮现。
长剑化为心门!
劫难冷笑,上当了一次,还有第二次吗?
幻术罢了!
吃了一次亏,李皓真觉得大家都是傻子,还有第二次亏可以吃吗?
心门浮现!
宛如一道门户,伫立虚空之间,下一刻,忽然一柄剑,从心门上空飞出,一柄,两柄,三柄……
无数柄!
遮天蔽日!
这一刹那,彷佛无数柄剑飞出!
每一柄剑,都好像代表了一位生灵,浮现出生灵之相。
每个人,都充斥着绝望之色。
这一刻,这无数柄剑,蕴含的,只有绝望,看不到希望,看不到未来!
那些剑一出,遮天蔽日,将那些道灵都给覆盖了,此刻,道灵也在纷纷出手,击碎这无数长剑,每碎一柄,彷佛绝望气息越来越浓郁!
……
与此同时。
这一刻,混沌中,无数世界,无数生灵,彷佛感知到了什么,这一刻,一股更加绝望的情绪爆发而出。
“好像……要败了……毁灭了……”
他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知道谁能赢,不知道结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