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失*身份,我不是他老子呀?”张天凯瞪起了眼,“上一边去,就让你把他惯坏了。”
“你……你还以为自个是副省长呢,就知道欺负家里人。”贵妇唠叨着,冲着儿子眨了眨眼,躲进了旁边的屋子。
冷静了一会儿,张天凯语气也和缓了好多:“鹏飞,我是替你着急呀。本来你在定野市占了九成的份额,这才几天,就只剩了一少半,照这样下去,整个市场都要丢掉呀。更关键的是,这不过是多米诺骨牌效应刚刚开始,后面的骨牌会跟着倒下。不能再这样耗着了,否则你将血本无归呀。”
“爸,我也知道现在的危险性,成天也是急的不行,可是他们逼的也太紧了,根本就不给活路。现在那十二个县市全用通途水泥,每天花着现钱,还乐此不疲,也不知他们怎么想的。先前我们的价格可能是高点,但现在我们都准备按成本价销售,已经主动把价格调成二百四十七块五,这个还是可以压货的价格,要比他们那个现钱二百四合适多了。
可是谁曾想,前天好心好意和施工企业一提,昨天他们反倒来找后帐了,要咱们水泥厂给他们补差价。那可是一吨二十多,补钱的话海了去了,关键没有这个道理,不能开这个头呀。你说我们都做到这份上了,他们根本就不买帐,你让我怎么办?”张鹏飞长长叹了口气,很显无奈。
“其实还不是你一开始做的太狠,一吨买个二百三四就行了,偏偏把利润弄那个高?以前做就做,闷声发点大财就得了,可今年是什么形势,你咋就不及时降价呢?更要命的是,还自耍小聪明,要给人家断货。现在怎么样?碰到茬子手了吧?”停了停,张天凯又换了话题,“以前的就不说了,关键是以后怎么办?那么多水泥堆在那,不出手也不行呀,要是剩下的这几个县也不用你的,更没咒念了。”
“该让步也让步了,他们根本不买帐,我有什么办法。”张鹏飞没好气的说,“你说怎么办?”
张天凯道:“好办。拿出百分百诚意,全盘接受他们条件。”
“啊,你这是要你儿子命呀,他们那条件能答应吗?”张鹏飞都快哭了,“那我还不得赔死?”
“有你说的那么邪乎?当然了,那些施工企业要求补差价,可以不理他们。当初有合同在哪,那是双方自愿的,岂是他们想讹就讹的?他们现在就是看到你四面楚歌的形势,想要浑水摸鱼、打秋风。当然你原来做的太狠,也是诱因之一。这些家伙先不用理,现在要做的就是正确面对那十二个县市的施工企业,毕竟是你们故意断供在先,那么就把断货责任承担起来,按合同约定做。
当然了,在给这些企业赔偿的时候,也要把之后的供货价调低,再签一份补充协议。只要你把这些企业稳住了,恢复了供货关系,其它那些自然就不敢闹事了,否则那就是他们违约。当然了,把那十二个县的企业搞定后,现在还供货的那些县市供货价也要降低,基本保持每个供货价的纯利润一致就可以。”张天凯给出建议。
张鹏飞急的摊开双手:“爸,那我就赔死了,那得到什么时候呀?”
“等姓楚的一走,好多事不都就好办了吗。依我看,他最多也就再待个一两年,还能待多长时间?”张天凯笃定的说,“他不会甘于一个地级市副市长的。”
一听楚天齐,张鹏飞来了火:“凭什么?我是企业家,是为社会创造财富,凭什么非得绕着他走?再等一两年,我都死翘翘了。”
张天凯语重心长的说:“不凭什么?就凭咱斗不过人家。忍字头上一把刀,忍一时风平浪静。当年韩信……”
张鹏飞“噌”的站了起来:“韩信?我可钻不了别人的裤裆,我没那么贱。他娘的他凭什么在我头上拉*屎、作威作福?他给我戴了绿……”
张天凯也来了火,手指对方大骂:“混帐东西,小不忍则乱大谋。你今日的祸事,全是咎由自取,谁让你做生意毫无底线,谁让你不识时务?你道德败坏……”
“我……我……你……”支吾了好几声,张鹏飞终于什么也没说出来。
“吱扭”、“咣当”,屋门适时打开,一个清瘦女人出现在门口。
一看屋里情形,清瘦女人说了话:“鹏飞,你怎么又惹爸生气了?你……”
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只不对那是自己老子,张鹏飞没法说出太过分的话。不曾想这个女人也教训自己,他一下子找到了发泄对象:“妈*的臭婊*子,你有什么资格说老子,破烂货,还不是你个臭*给老子惹的祸?老子……”
当着自己面撒野,张天凯面子实在遮不过,抡起巴掌扇去:“混帐东西,那是你媳妇。”
虽然骂着人,但张鹏飞却防着这手,一见巴掌过来,急忙一闪,夺路而走。
来在门前,撞开清瘦女人,张鹏飞跑了出去。
“鹏飞,鹏飞,今天可是中秋节,是全家团圆的时候,你……”贵妇喊嚷着,追出了屋子。
……
省城楚家。
窗外圆月高悬。
屋内菜香四溢,餐桌旁喜气洋洋。
楚天齐再次端起酒杯:“爸妈,感谢您二老……”
尤春梅打断儿子:“自家人说什么谢不谢,多生分。”
“对,对,自家人不客气。”楚玉良在一旁帮了腔,同时端起酒杯,“今天是中秋佳节,就祝大家中秋快乐!”
“爸、妈,中秋快乐!”宁俊琦端起了水杯。
“早生贵子。”尤春梅补充着。
“呯”,四只碰子碰在一起,杯中液体溢起幸福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