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的确,派对的确不适合你。”林年点头说。
“我靠,真现实啊,师弟你。”曼蒂白了林年一眼,“再说也没有时间开派对啦,你忘了今天下午我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吗?”
林年伸向棋盘上拨动白色皇帝棋子的手停顿了一下,抬头看向曼蒂,“是在下午吗?”
“执行部都已经发通知了,好多大四的学生都被叫过去了。”曼蒂摸出了手机滑出短信给林年看。
“过生日这天被外派实习你也是够倒霉的。”林年虽然早就知道了这回事,但还是忍不住这样说。
“嗨,这就跟大年三十夜还要加班一样,为了工资(学分)不得不拼啊。”曼蒂放下手机叹气,“这次任务也不知道麻不麻烦,希望把我分到后勤组去,做坐冷板凳就行了,勇猛的大哥们冲前面,我在后面喊加油!”
“之前我们去日本那次你的学分还没凑过么?”林年双手揣在了校服外套的兜里。
“差了一点,这次实习结束应该就够了,直接立地毕业好吧?”曼蒂挑眉,“只要这次任务回来我就一身轻松了!”
“那毕业后真准备去做后勤?”
“嗯啊,要不然嘞,跟你们这些超人一样提刀子去砍人吗?”曼蒂右手弯起拍了拍自己的臂膀,“我这细胳膊细腿的可经不起折腾。”
“随便吧。”林年想了想后,发现自己的确没什么想说的了,轻轻颔首说,“虽然是最后一次实习了,但还是小心点,别阴沟里翻船了。”
“知道啦。”曼蒂摆了摆手,“只是蛮可惜的,到毕业都没把师弟你这颗白菜给拱了。”
“我姐听见你说这句话会揍你的吧?”林年笑着看着曼蒂。
“揍?你真是太看清你姐了,她有多爱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曼蒂伸脖子吐了吐舌头,“上次我调侃说再没人对你动手,我就对你下手了,她整整一个星期没理我,我后来登门道歉,她又一脸茫然地对我说,哎呀?有这回事儿吗?我哪儿不理你了,是你的错觉吧?看着她一脸无辜的样子,我简直惊悚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腹黑一直很行的。”林年笑。
“妈的,想来想去还是感觉亏了!”曼蒂忽然一拍桌子,满脸义愤填膺,“养了大半年的师弟结果到头来还是得被师妹拱了!果然师弟都是属于师妹的吗?老牛啃嫩草都不允许了吗?这什么世道!”
“什么师妹?瞎说什么呢?”林年一脸莫名其妙。
“就那个维乐娃啊。”曼蒂啧啧说,“你后援团里的那个土豪妹。”
“...土豪妹?别跟人家取奇怪的绰号。”
“你不知道?那个维乐娃·赫尔辛基,她家里是入编的公爵封号啊,王室都跟她们是亲戚关系,每年的王室聚会他们全家都会受邀。”曼蒂挑眉。
“芬兰不是共和国吗,哪儿来的贵族?”林年愣了一下。
“瑞典贵族,她是芬兰人,但她祖辈是瑞典人。”曼蒂说,“实打实的贵族阶级,富得流油,再往祖上推,如果芬兰还保持贵族头衔,那她大概得算王室公主,毕竟她母亲的那一系可是沙皇时代的王室!所以她应该也有三分之一的俄罗斯血统,头发才是白金色的...现在瑞典那边的王室都特别买她以前祖上的账,她去走关系时见到王室都不需要行礼,跟公主王子们平辈交往。”
“这个芬兰小公主大概也算是这一批大一新生里最有牌面的了,自身血统一顶一的棒不说,还特有钱,家里现在在国际鱼油市场是龙头位置,标准的带资入校...之前自由一日学生会和狮心会不是打烂了很多东西吗?恺撒放话自由一日造成的损失学生会会全部照价赔偿,随后狮心会这边也不甘示弱了,就她第一个站出来表示我们狮心会在人工湖那里布过防,所以我就先以身作则捐学校一座新的人工湖吧...”
“可这关我什么事?”林年听后脸上表现的兴致缺缺。
“等人工湖砸你头上你就知道关不关你的事情了...”曼蒂看傻子似的看着林年说,“人家才加入狮心会就愿意为了社团捐一座人工湖,你觉得为了追自己喜欢的男孩,她会做什么妖来?”
林年挠了挠脖颈,“啊?”
“小道消息,那个芬兰小公主对你的兴趣可不小,好像从自由一日那一天开始就跟你瞅对眼儿,现在正私下疯了一样重金搜集你的信息。”曼蒂说。
“不关我的事。”林年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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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属木头的啊,公主找我谈恋爱如果我是个男的,我当场就从了。”曼蒂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看着林年,“我可是用一件balenciaga换季外套才卖了你的生辰八字信息。”
“你还卖我生辰八字...我又不认识她,跟她谈恋爱不如跟师姐你谈恋爱,反正感觉都一样奇怪。”林年吐槽。
“你搁这儿比烂是吧?虽然你师姐是穷了点,但好歹也是有不少人追的主!”曼蒂斜眼瞅着林年,“不过你不也是天天嚷嚷着穷吗?怎么没见着你直接入赘人家啊?”
“你不也天天嚷嚷着想谈恋爱,单身苦吗?怎么没见着你去找男朋友啊?”
“互相伤害真是有一手的嗷,师弟。”曼蒂眉毛抬得飞起,“我跟你说,我出了这次任务回来我就找人谈恋爱,半年之内必让你个小家伙在我的婚宴上哭得鼻涕泡儿都冒出来,大骂自己悔不该当初没有挽留住你师姐我。”
“哦。”林年白了她一眼。
“啧,跟你聊天真没劲儿,跟个木头似的。”曼蒂跃过桌子一巴掌摁林年脑袋上了,解气地挼了挼那头黑发。
林年也被按得没脾气,换在别的日子里早就回挼过去了,但今天好歹是人家生日,当是迁就这不正经的笨蛋师姐了。
“溜了,回去收拾收拾滚去执行部去报道咯!希望出完任务回来能看见师弟你被师妹泡到手啊!”曼蒂一通发泄后,神清气爽地转身双手揣在牛仔裤兜里溜达向了大门。
“想多了。”林年坐在椅子上看着她笑了笑,“一路小心。”
曼蒂举手握拳挥了挥,应该是势在必得的意思,推开了门一溜小跑了出去。
林年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才施施然起身准备离开,准备将桌上的棋子收起来的时候,忽然发现棋子少摆了一枚。
他愣了一下,晃了一眼黑棋的确比白棋少了那么一颗,下意识低下头看向了地上,却没找到那颗棋子。
这倒霉催的曼蒂,下个棋都毛毛躁躁的能把棋子给弄丢。林年弯腰在地上找了老一会儿都没找到那颗棋子的影子,脸上不由涌起了郁闷的神色。
棋室的棋子是公有的,分黑白玉石打磨制成,造价相当贵,弄丢了可是要赔偿的,如果真找不到了,他大概莫名其妙就得出一笔赔偿钱了。
“怎么会呢...”林年不信邪地又找了一会儿,当真没找到那颗棋子,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好一会儿后,他终于才选择了放弃,郁闷地准备掏出电话打给国际象棋的社团报备,但在伸手进自己外套兜里的时候,他整个人却顿住了,好一会儿才把手从兜里掏了出来。
他缓缓打开了自己的手掌,在手心躺着的正是那颗失踪的棋子。
穹顶的金色叶缝中,阳光懒懒照下,黑色的皇帝安静地卧在林年的手心,亮丽的黑玉上折射着淡冷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