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废的成因是:做过于轻松的事情,过于懒惰而无法做好事情,欣赏太多的艺术,喜好怪诞的东西。
——伏尔泰《巴比伦公主》
—
—
“晚安,师弟,明天...这次没有明天见了。”
女孩站在床边看着男孩放轻声音说道,像是害怕打扰了他好不容易赢来的甜蜜美梦。
“时间到了,走吧。”在女孩的身后的光头,西装革履的老人看了一眼腕表面无表情地说道,他看向面前女孩的背影眼眸中满是压抑的憎恶和不耐。
—
—
“虽然我真的给你的不多,但你已经是我的全部了...不要死啊,林年...”
床边有女人在哭,压抑着嗓音,指甲攥到了肉里,每一声抽泣都试图要吞进喉咙里,怕打扰到床上的男孩,但每次她都失败了,捂住嘴眼泪流得稀里哗啦的。
可能是爱得太深的缘故,她连悲伤都那么胆怯。
流泪结束后,她情绪渐渐稳定起来了,安静地看着那个男孩很久,站起身来说。
“弟弟,你永远不用担心被抛弃...被抛弃的那个从来都是我。”
—
—
“我一直以为,英雄的死亡,一定会有一场盛大的仪式。所以我们大家一直都在等,等一场诀别,等着一句由衷的再见。”金发的男生站在床边轻声说道。
在他身后林立着笔直的人影,静默得像黑色的碑林。
—
—
—
“苏晓樯问我为什么你失联了这么久,我告诉她你正在准备论文答辩,用你的口吻告诉她未来半年内你都没有时间。她相信了,可能因为她觉得那是你说的话,尽管这个谎言漏洞百出。”床边,黑发的男孩说,“有机会我会跟她解释一切的,亲自向她道歉,但如果是你应该也会希望这么做。”
“曼蒂的事情我希望你能自己醒来解决,我就不多说了。”
“还有,课上的笔记我都帮你多抄了一份,就在你寝室的书柜里,狮心会的事情多了起来,我搬去诺顿馆住了,执行部最近邀请我去喝茶,可能接下来的日子我会很忙不能多来看你了。”
“其实我希望你的姐姐可以住来诺顿馆,但她拒绝了,我认为她的精神状态不是太好,所以我希望你如果你能听见的话...”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看着那个男孩的脸,沉默了数秒后不再说什么了,转身离去。
你一定能听见的,不是吗。
—
—
黑色的皮鞋停在了床边,银发老人看向男孩的目光不起波澜,面色平静。
“a_body_that_can_rise_the_moon_must_carry_countless_sunsets.”他淡淡地说道,“这是你家乡一位诗人写的诗,最近偶然读到,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