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你没回来我们会跟你打电话。”林年说,“电话接不通我就会去找你。”
路明非面sè一凛,才抬起来的pì股老老实实放了回去,看了看周围,“不是,你这帮我立flag是个什么情况?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一去基本就得出事儿了,又不是在拍恐怖片...”
“谢邀,人在机场,刚才有个疯子硬要说飞机炸了,被保安拖出去了,哈哈哈真好笑,准备登机咯!”夏弥马上接了梗。
“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啊!”
“你还没注意到周围吗?”维乐娃还是决定站出来点路明非两句,“我以为你应该是最先我们一步清楚情况的。”
候车厅里人流不断,座位上少有空位,来自各个国家的人都安静地等待着班机,手机上交接工作的交接工作,敲笔记本的敲笔记本,快速地做着登机前的一切准备,井然有序,不像是有什么异样的样子。
可路明非还是从维乐娃的话中悟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抬头再度扫了一眼周围,浑身一震,汗水流了下来。
“懂了?”维乐娃有些无奈,看了看林年,她不知道平时林年为了带路明非cào了多少心。
“懂了懂了。”路明非擦了把汗,“差点把我niào都吓回去了。”
路明非不蠢,维乐娃随便点了他一句,他就用全新的角度去看了一眼熙熙攘攘的候车厅...然后他就震撼了。
“这是有埋伏?”他小声问,人感觉有些幻灭,都想滴几滴眼药水看看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就他这么一圈粗略地扫下来,居然在候机厅内看见了十几二十个疑似混血种的乘客!
他们的外表和正在做的事情和普通的乘客没什么区别,这也导致了路明非压根就没察觉到这种异状,他也不是和听证会上狡辩的时候说的那样每天都开着言灵扫人,比如机场这种人流量大的地方他一开言灵,整个视野都得被数据wū染给塞得脑瓜子疼。
“不是有埋伏。”楚子航开口了,打消了路明非的半拉子紧张。
“他们都算是我们的同行。”林年微微颔首,“芝加哥本地混血种家族的人,‘菲德里斯·冯·汉高’这个名字听过吗?”
“没有。”路明非老实摇头。
“足以震动混血种世界的名字都没听过?他可是个传说,当初欧洲的混血种家族移居美国的大cháo里出了不少英雄传说,他就是最典型的那一个典型那个年代。以猎杀死侍集团和纯血龙族出名,那个年代的诸多的吸血鬼小说都是直接或者间接的以他为原型。”维乐娃倒是见多识广,因为她曾经一段时间的身份,混血种世界里很多出名或者暗地里出名的名字她都记得。
“混血种世界不都与秘党为伍,芝加哥的混血种家族就是例子,不少混血种都是以传统的家族形式抱成利益集团,又以最大的家族为核心簇拥成一个整体,他们一直盘踞在芝加哥这座罪恶之城的地下掌管一切,开设一些合法和不合法的买卖。跟秘党不同,这些混血种家族的目的不是杀死所有龙类,他们只在乎利益,如果有利可图他们甚至不介意和有理智的四代种或者五代种谈几笔win win的交易。”
“这些人...也是准备去中国屠龙的?”
“龙王苏醒的秘密被摊开在了明面上,秘党面临的已经不是以往那样掌控着一手情报可以秘密完成使命的局面了。这是一次混乱的追猎,就像是中世纪的骑士狩猎比赛,身穿甲胃的骑士们追着捆绑着红绸带的林猪深入密林,抢得红绸带的骑士将获得领主赐予的黄金以及封号。”林年看了路明非一眼,“我早就说过,这一趟要多留点心眼,会很危险。”
虽然林年没有详细的去说那骑士狩猎比赛,但路明非也是知道的,一旦深入了密林一切就都是未知数,没人在乎最终领赏的人手上捧着的红绸带沾的血是林猪的还是其他什么东西的。
“会出事吗?”路明非无声抿了口唾沫。
“不知道。”林年如实回答他的顾虑,“但应该是不会在明面上立刻就起什么冲突,起码就现在来看,秘党和这些混血种家族不同立场却没有绝对的利益冲突...在真正找到龙巢之前没有。这些人基本都会给汉高卖个面子,毕竟汉高和校长是老对手了。”
“我没理解你的逻辑,既然汉高和我们校长不对头,那他的子子孙孙不找到机会就弄死我们让校长绝后么?”路明非纳闷。
“惺惺相惜啦。”芬格尔嗦着可乐发出“呲呲”的动静,右手揽在身旁的座椅上一脸见怪不怪,“像这种几十年前或者百年前就打生打死的老对手,到了暮年总会产生一点怪感情,或许这也是秘党和芝加哥的混血种家族们那么久了摩擦不断但始终没有爆发巨大冲突的原因...汉高和校长一直有着交流的,我们不会轻易地对他们动手,反之他们也亦然,面子都是互相给的。”
“现在还想去上厕所吗?”维乐娃打趣地看向愣神的路明非。
路明非表情有些jīng彩,片刻后蔫了下来,“我还是到飞机上去解决吧。”
林年摇了摇头看向窗外停机坪,他看见之前侧翻的货物牵引车还在那里,孤零零的翻倒在拐角,只是满地的货物行李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匹迷彩的防风布挂在牵引车上被大风吹得烈烈飞舞。
“......”
“怎么了么。”楚子航注意到林年的视线。
“没什么。”林年撤回目光,看了一眼平静的候机厅,“...飞机上多少还是注意点吧。”
“嗯。”楚子航点了点头。
倚靠着林年肩膀一直睡眼惺忪的苏晓樯忽然睁开了眼睛,她蹙着眉头摁了摁太阳xué,没来由地看向了一个方向。
林年注意到了她的动作,也顺着她看的地方看了过去,见到了窗外停机坪缓缓拐出的巨大机头,那是一架大型的波音787,被涂成了有层次的蔚蓝sè,正缓慢地迎着大风驶向登机走廊准备对接。
机场候车厅的广播里响起了提醒检票开始的通知,候车厅里不少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外面那波音公司近年才推出的全新型号客机,眼中都闪动着别样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