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五个人的时候,她挥手打在对方身上,对方也没有挪动脚步,俞又暖不耐烦地抬起头,“走开。”等彻底睁开眼睛时才发现身边站着的是左问。
这人寻人的本事真是堪比警犬,说教的本事也跟白宣一样,俞又暖接下来都能想象出左问的话:你就这样爱喝酒?也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吧啦吧啦……
然而左问倒是没说话,只是又靠近了一步,手放在俞又暖的后脑勺上,将她的头轻轻地挪到自己的胸口上贴着。
俞又暖不舒服地蹭了蹭。
气闷。
往事在左问的面前闪过,也许从前俞又暖就是这样出门买醉的,那时候他忙于工作,即使有心伺候她的大小姐脾气,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去顾及,当日若能如现在这般,想必也不至于走至今日地步。
他们这样的结合,于左问来说心态绝不可能平衡,尤其是俞又暖无意间流露的优越感,让左问只想尽早尽快地建立自己的事业,只可惜那时候他还不懂爱情本就是“东风压倒西风”的事情,后来他拜读曹雪芹先生的《红楼梦》,以及《傲慢与偏见》、《飘》等名著,倒是受益匪浅。
“我的确是在吃醋,所以才口不择言地骂你,是我错了。”左问的声音低沉而浑厚,说抱歉的话时,格外性^-^感,俞又暖的唇角忍不住就往上翘,她缓缓抬起手环住左问的腰,侧过脸贴在左问的胸膛上,再也不觉气闷。只是也觉得自己好没出息,被左先生那样质疑人品,到头来人家说一句抱歉,她就各种甜蜜了。
一杯不过去了一小半,俞又暖只能算微醺,左问皱了皱眉头,此刻不是说她的时候,只能扶了俞又暖起身,给她披上外套。
俞又暖的矫情还没有过去,脸向着窗外,望着不停倒退的行道树,“我的电影还没看呢。”
“你用手机买电影票。”左问侧头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抬起替俞又暖理了理歪掉的帽子。
俞又暖抿嘴笑着买了电影票,洋洋得意地在左问面前扬了扬手机,“是不是挺方便的?”
“嗯。”左问点点头。
车忽然靠边停下,俞又暖诧异地望向左问,只见他解了安全带,俯身含住了她的嘴唇,不容拒绝地抵开了她的牙齿,俞又暖晕晕乎乎地被左问亲着,舌尖被吮得几乎麻木,不知这人是发什么疯。
唇舌分离时,俞又暖气喘得厉害,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又迎来了新一波的袭卷。俞又暖双手抵着左问的胸膛,心跳得厉害,不过最近得益于铺天盖地的“马震”的宣传,她已经知道马震和车震都不是什么好事儿了,况且今日左问开的是跑车,空间太过狭窄。
气儿喘匀之后,俞又暖也不说话,只用眼睛看着左问。左问自然不能告诉俞又暖,她得意的模样过分好看,叫人无端端就燥热。
电影平平淡淡,反响也平平淡淡,虽然颜值水平颇高,但于票房的帮助并不算大,豆瓣评分更是低得可怜。
左问在电影院一觉醒来,就见俞又暖眼巴巴地望着他,“我的投资能收回来吗?”
“还行。”左问道。其实俞又暖这种盲目投资行为实在不值得鼓励,但左问不想跟她讨论过多这件事。
“我以前和那个关兆辰关系很好吗?”电影投资也不是小数目,俞又暖有些好奇自己当初投资的原因。
左问神色晦暗不明,沉默不答。
俞又暖双唇搓圆,心下也算半了然了,不敢再摸左问的虎须。
回到俞宅时,慧姐见他们两人不同于早晨出门时的疏离,这会儿手拉着手从外面进来,心里不知道多高兴。
不过左问的热情似乎都在狭窄的跑车里燃烧光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规矩得跟木乃伊一般,俞又暖不由有些悻悻然。
早晨起床俞又暖就闹头疼,虽然有夸张之嫌,但酒精对她的神经的确有些微影响。左问给俞又暖揉了揉太阳穴,虽然没说话,但是俞又暖从他眼里轻易就读出了“活该”两个字,只能撇着嘴指使左问做这做那。
“今天你不用上班吗?”俞又暖问,这都初八了。
“今天带你去医院复诊,若没什么大碍,我们出去度几天假如何?”左问道。
工作狂主动提出去度假,自然是极好的。俞又暖在医院的空中花园喝着柠檬水等左问,也不知道他和李院长怎么会有那么多话聊,只是左问出来的时候,心情瞧着着实不错。他这样的人,一路唇角居然一直翘着,让俞又暖十分惊讶。
“有什么好事吗?”俞又暖好奇地道。
“李院长说你恢复的情况很好。度假的地点你选还是我选?”左问微笑着问。
“你。”俞又暖对渡假毫无概念。
“好。”左问看着俞又暖道。
俞又暖被左问盯得都有些脸红了,直觉左问有问题,“你倒是看前面啊,都绿灯了。”
后面车辆烦躁的喇叭声也没能有损左问丝毫的愉悦,俞又暖总觉得左问似乎突然就从冷面冰山的画风转成了笑面虎,后者更为可怕。
“我有点儿事去公司,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中午一起吃饭,嗯?”左问道。
俞又暖简直受宠若惊,像左问这种工作狂主动邀请你一起去公司,可是了不得的进步,“嗯。”俞又暖的嘴角弯了不小的弧度。
如今左问多在俞氏坐阵,他岳父俞易言死后的那段日子,公司群魔乱舞,他费了很大心血才压了下去,后来虽然表面波清浪静,但和俞又暖离婚的事情传出后,又有人开始蠢蠢欲动,因为一离婚左问的股份就少了,董事局主席这个位子自然有人眼热。
俞氏的大楼已经有些年头了,虽然地段寸土寸金,但在周遭新式大厦的掩映下,就显得有些落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