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喝酒,。”洪涛看了一眼张维,指了指沙发,
张维看了看门外,右手兜里的手掌,握了手枪三次,但又都松开了,深出一口气,将右手掏出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随手抄起一瓶啤酒,嘎嘣一声用牙咬开,直接对着喉咙开灌,,
“哈哈,这酒喝的真他妈爽,。” 洪涛笑了一下,自己也干了一杯,
另一头,我顺着电梯來到了五楼,走廊里人很少,我低着头,用花挡在脸上,奔着大康的房间走去,
“吱嘎,。”
我刚要推门,大康旁边的特高间房门突兀的被推开,我用余光一扫,只见穿着病号服的小护士,脸色苍白,被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费力的搀扶了出來,
“豆豆,你就答应妈吧,咱跟他离婚吧,,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我顶天就以为他是个看场子的,,沒想他是个亡命徒啊,这都动枪了,,妈妈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要有个闪失,我和你爸可怎么活,。”小护士的母亲,老泪纵横,扶着小护士祈求的说道,
“妈上学的时候,我想学建筑,你们不让,说医生是铁饭碗,我妥协了,因为你们是我的父母,我按照你们的意愿,上了医科大学,回到地方以后,我想选择社区医院,你们非得托关系,让我上省级单位的医院我再次妥协回首我二十多年的生活,似乎一直活在妥协里妈妈对不起这次我要为自己活着不要再逼我那样你会失去一个女儿。”小护士的情绪很好,沒有任何剧烈的感情波动,
“女儿,,你怎么不明白,他现在都沒醒过來,!有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來,,你以后可能要接屎接尿的伺候他一辈子,你还年轻,你以后还有很多的选择,。”
“伺候他,我认了,,我们在无数亲友的见证下,许下庄重的诺言,那一刻已经刻上了张东康的烙印无法磨灭的烙印他是我的男人,这辈子唯一的男人,。”小护士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微笑,
“随你吧唉,。”小护士母亲,一声叹息,不再说话,
我眼角通红的看着小护士,心里万千思绪,脑中竟然有,羡慕大康的情绪闪过,我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滋味
小护士和他母亲,坐着电梯去了楼下,我擦了擦眼角,拿着水果和鲜花,从楼道中走了出來,推开大康的病房门,走了进去,
曾经那个壮硕无比,号称一拳,打碎三块板砖的青年,此时脸上沒有一丝血色,脑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浑身插着各种仪器,手上点着吊瓶,静静的躺在床上,
我看着大康,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将手中的果篮,放在桌子上,将花瓶中叶子有些泛黄的鲜花,拿了出來,从新插了一束,
我挽起袖子,随意的拿起床边的毛巾,泡在温水里浸湿,随后用手拧了拧,掀开大康的被子,站在床边,费力的擦拭着,他有些异味的身体,
“唉我來了,你也不打个招呼包公康,老子长这么大,就他妈沒伺候过人为你算是破例了谁让咱俩是最佳排挡呢你老这么躺着不累啊完了,躺着几天,身上的肌肉都他妈沒了你配合一下让我给你擦擦后背,行不,这可能是哥们,最后一次伺候你了你怎么就他妈不说句话呢。”我自言自语的说着,眼中越來越干涩,慢慢流淌下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