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墨推了推琉璃,琉璃睡眼朦胧的爬了起来,抹了一把脸,茫然的看着翠墨,“嗯,怎么了”
“琉璃姐姐,那药已经熬好了,该给太后送去了,若是药凉了,太后又会找娘娘的麻烦了”翠墨其实不怎么敢去叫醒苏溶玥,便只好先将琉璃唤醒。
琉璃与苏溶玥亲近,自然不会理会苏溶玥的起床气,直接晃着苏溶玥的身体将她唤醒。
苏溶玥缓缓睁开双眼,即便是刚刚睡醒,那双眼睛依然清冷明亮,仿佛是从不会被乌云遮挡的月辉。
翠墨总是觉得苏溶玥这双眼睛太过冷寒,即便她只是静静的望着你,也会让你觉得从心里透出凉来。
“药熬好了”声音略路上扬,透着慵懒,却仍是十分的悦耳。
“是,娘娘,火候一丝不差”翠墨低着头,没有去看苏溶玥的眼睛,只是恭敬的说道。
“好,本宫先回仙姝宫换一身宫装,你们去将药给西太后送去”苏溶玥缓缓起身,抬步要走。
“娘娘,不如让琉璃姐姐与您一同回仙姝宫吧,姐姐手巧,会挽各种发髻,奴婢一人去送药便好”翠墨开口说道。
“这药好不容易才熬好,若是半路上有谁找你的麻烦,只怕今日就走不出这小厨房了,若是真有谁敢惹麻烦,琉璃便可以收拾她们”
翠墨想了想,也是这个理,便笑着应道“还是娘娘想的周全。”
苏溶玥淡淡一笑,便径自离开,琉璃两人则去厨房取药。
翠墨将药炉取下,放在托盘中,小心翼翼的捧着,琉璃则打着哈欠跟在身边。
两人离开福宜宫一会儿,琉璃才惊讶的说道“翠墨,你的裙子怎么蹭的这般的脏”
翠墨低头一看,可不是嘛,干净的裙摆上染了一大块黑色的污渍,十分的难看。
翠墨皱了皱眉,难道是煎药的时候沾上的刚才明明没看到啊
“翠墨,不如你回去换身衣服,我一人送药便好”
“不行”翠墨直接拒绝道。
看着琉璃头来疑惑的目光,翠墨方才解释道“娘娘刚才也说了,唯恐有小人在路上作祟,琉璃姐姐一人行动,若是碰到有人为难,只怕这药就不保了”
琉璃也为难的皱起了眉,“可你若是这般出现,西太后定会借此发难,说娘娘管教不严,一样是个麻烦”
翠墨紧紧的锁着眉,仔细的思索着,琉璃突然一拍脑袋,说道“不如你回福宜宫去擦拭一下,只要没有污痕便好,我在这等着你”
翠墨只好点了点头,正欲离开,琉璃却是开口道“那托盘给我吧,你这一来一回的,药都凉了”
翠墨犹豫了一下,便将托盘交给了琉璃,自己的则是一路小跑奔向了福宜宫。
琉璃摇了摇头,开口叹道“真是个傻丫头”
翠墨回了福宜宫,找了一条干净的毛巾,用清水将裙上的污渍擦掉,然后便连忙一路跑去与琉璃汇合。
一路上,翠墨气喘吁吁,在一个拐弯处看见琉璃正捧着托盘站在避风处,才暂时放缓了脚步。
“你这丫头,跑的挺快呀”
翠墨一张小脸跑的通红,勉强笑了笑,便自觉地从琉璃的手中接过托盘。
琉璃也不推让,将双手交叉伸入衣袖中,捂着冰凉的双手,开心的哼着小曲。
两人这般一番折腾,反倒是苏溶玥先回到了赛场。
苏溶玥一身正紫色的宫装款步走来,立刻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李雪怡难以控制眼中的嫉妒,她今日穿了一条湛蓝色的宫装,桑影问她为何不穿最爱的紫色,自然都是因为这苏溶玥
虽然她也能身穿紫色,可是身份越高贵,穿着的衣裳颜色也越纯正。
苏溶玥身为一品宫妃,自然能穿最正的紫色,与她那一身尊贵不凡的宫装相比,自己一丝优势也无,反而成了衬托苏溶玥的绿叶。
所以,在她能够比拟苏溶玥之前,她都绝对不会再穿任何的紫色
乾景尧第一时间将苏溶玥的手握住,却是立刻不悦的皱起了剑眉,“手怎么这般的凉”
“刚才走的急了些,忘了拿手炉。”苏溶玥有些心虚的回答道。
乾景尧不悦的扫了苏溶玥一眼,将她的一双小手完全的包在了自己的手内,轻轻的揉搓着。
苏溶玥脸一红,想要将手抽回,下面毕竟还坐着这么多人,文武百官,还有各国使臣,两人这般实在是有些
齐王眯了眯眼睛,阴阳怪气的开口道“皇兄是否应该顾及一下规矩,毕竟姝妃娘娘看起来很是不喜呢”
乾景尧却是并不将齐王的话放在心里,反而邪魅一笑,嘲讽的看了齐王一眼说道“等齐王娶到自己心爱的女子,便会知道什么礼仪规矩都是虚无,不过,只怕你很难体会到了”
齐王脸色一沉,顿时被气得心口发闷,苏溶玥心里冷笑,想与乾景尧比毒舌,齐王还远远不是对手
“陛下真是温柔体贴,可是,下面毕竟还有这么多人呢”苏溶玥微微垂头,莞尔一笑,尽现妩媚娇羞。
苏溶玥不过是想来个夫唱妇随,让齐王闭上那讨厌的嘴巴,却是不知道她这无意间流露出的魅色,顿时迷花了多少人的眼睛。
澹台墨与风清竹早就已经被那抹低头浅笑,迷失了心神,已经顾不得礼仪,一双眼睛早就死死的落在了苏溶玥的脸上。
乾景尧心生怒意,用宽大的衣袖将苏溶玥的脸颊全部遮挡起来,在苏溶玥的耳边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最好收起这般的模样,平日里还是冷眼相对的好,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会做些什么”
苏溶玥有些茫然,丝毫不知因为自己刚才一个无意的举动,荡起了多少男人心中的涟漪。
反观夙离,目光始终落在场上的画作比试上,对于这些骚动,仿若未察。
而冰旋却是狠狠的握了握拳,怒气冲冲的看着乾景尧,那模样恨不得揍乾景尧一顿方能解恨
真是白白便宜了东乾的皇帝
不行,他们必须得将苏溶玥抢回去才行,怎么能让尊贵的主子在这东乾受尽了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