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左右两旁的大臣们都散了,裴泽也不必太顾虑萧言之的形象,于是换手在萧言之的另一条腿上又捏了一把。
“腿麻了捏捏就好。”
“就让你别碰了!你故意的是吗?”方才被捏那一下的难受劲儿好不容易才过去,这又被捏一下,萧言之伏在裴泽肩上,咬牙切齿。
“殿下说的什么?臣听不懂,”裴泽又捏了一下,“臣只是想帮殿下尽快恢复。日后每日早朝都是如此,请殿下一定要早、些、习、惯!”
上个早朝什么都不用他做他也要惹出点儿事情来,萧言之这人就不能安生点儿?
好容易腿上的麻劲儿散了,萧言之狠狠踩了裴泽一脚,趁裴泽手上放松之际退出裴泽的怀抱,恶狠狠地瞪了裴泽一眼。
裴泽这混蛋一定是故意整他!他哪知道朝堂上还有个跪起的先后顺序啊?再说了,他若有幸得罪了那些受皇帝倚重的大臣,对徐离善来说不是十分有利的吗?总觉得裴泽一直盯着他的错处,这厮该不会是记恨着这一年以来的事情,专盯着他寻机会打击报复吧?
裴泽睨了秦泰一眼,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拂了拂衣袖,转身信步离开。
徐离善和徐离谦又与萧言之客气了几句,而后才告辞离开,徐离谦倒是慢悠悠地走着,一出两仪殿就拐向了与裴泽不同的方向,徐离善却是小跑着去追裴泽了。
萧言之望着三个人离去的背影,转了转眼珠子。
刚好人都走了,秦泰眼神一亮,上前一步,对萧言之说道:“殿下接下来可还有事?若得空,可否赏光与老臣一聚?老臣有许多事情想要向殿下问询。”
萧言之这才又注意到秦泰,听了秦泰这话,萧言之立刻警惕起来。
尴尬一笑,萧言之道:“难得大人对言之关怀备至,只是怕是要辜负大人的心意了。父皇交代邱尚宫教我规矩,昨日没能学完,邱尚宫这会儿怕是已经在等我了,午后还有父皇方才派下来的两位大人授课,这实在是……”
没想到萧言之会一口拒绝,秦泰愣了一下。
亏他还打着亲人的名义,难道这孤身进宫的大皇子都不觉得害怕、不想要个亲人支撑一下吗?
但萧言之的理由上十分正当,秦泰也不敢说让萧言之放下皇帝吩咐的事情先与他去吃一顿饭,也只好说着无碍,目送萧言之离开两仪殿。
萧言之淡然一笑,便快步离开了两仪殿。
开什么玩笑!这个时候他才不想跟哪个大臣亲近,万一传出什么话来怎么办?他那皇帝亲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追封母亲为皇后也就罢了,封他为蜀王是个什么意思?特地请弘文馆学士和忠武将军教他文武又是为了什么?
他只想做一名安静的闲散皇子,既不需要皇帝栽培,也不需要大臣信任,他的职责不就是给皇帝挂上一个重情重义的美名吗?完成这项任务之后就让他在皇宫里偏安一隅颓废老死不行吗?
搔搔嘴角,萧言之在连胜的指引下离开了两仪殿,往万春殿方向去。
萧言之离开不久之后,秦泰也出了两仪殿,往官署方向走去。
待秦泰走得没了影儿,裴泽和徐离善才从两仪殿西侧的墙角拐出来,同一时间,消息也传到了皇帝耳中。
“你是说,言之并没有理会秦泰?”听了赵康的描述,皇帝眯起眼睛深思。
赵康点头道:“老奴确实听见左丞大人在二殿下他们都走了之后邀请大殿下一聚,大殿下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老奴瞧大殿下的神情,似是极其不愿与左丞大人有所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