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国家……虽然在大多数氏族的眼中是一个……浮躁而又混乱的地方,但他们忘记了,这个大6的存在和任何一片漂浮在海面上的土地一样长久。”有着少年外表的不死者轻声说道,他带着客人们走过幽暗的门厅,大厅,从大厅毗邻的走廊进入庭院,蜀葵和命名为约克和兰卡斯特的红白两色相间的玫瑰花旁边是地窖的入口——冰凉的气息从里面缓慢地洇入外界,里面还有新鲜与正在酵的果实的气息,还有落叶、块根、蘑菇、湿禾杆、湿青苔、湿土……以及覆盆子、樱桃、草莓、石榴、醋栗、杏、苹果、梨的味儿——葡萄酒因为原料,产地,酿制方式与储存时间的问题都会散出与众不同的味道。
他们沿着宽阔平整的石板阶梯走下去,没有一丝光线,无论是来自于火焰还是天空,但不死者依然能够清晰地看见花岗石质的甬道两边整整齐齐地排列着的巨大酒桶,还有间隔数十英尺就会出现的一个小房间,沉重的铁栅门上挂着锁,里面同样堆放着酒桶,这些房间通常是人们为储存珍贵的陈年美酒所准备的,你可以在任何一个酒庄的地窖看到类似的布局。但亚历克斯看到了尚未全部被酒桶遮住的墙壁上斑驳纵横,有深有浅的抓痕,基本都是有序的五条一排,有新有旧,铁栅门上也残留着相近的印记——可以想象,在数百年前,大规模的“千年圣战”中,魔宴所制造的大批新生吸血鬼就被抛置在这里度过最为痛苦的“转化期”——人类身躯中的巫妖翻阅着来自于梵卓亲王的记忆,这个位面虽然魔力混乱淡薄,但在规则方面依然与托瑞尔有着极其相近的地方——从人类转化为黑暗生物必定需要经过身体与精神方面的一系列检定,身体无法承受“原血”带来的变化的,会被吸血鬼们直接杀死毁弃,而身体通过考验,但意志不够坚定,思想不够冷酷甚至还保留着人类的脆弱,愚蠢的家伙则会成为在某个特定时刻抛出的无谓牺牲品。
但即便是最为好战的棘秘魑族在近百年内也没有动过类似的大规模“圣战”了,勒森魃族也不曾在这段时间内创造过任何一个后裔。
“让我们先来尝试一下这个,”他们往深处足足走了两英里左右,勒森魃族族长才停住了脚步,他举起空无一物的手,4只略带曲线的高脚素身水晶酒杯从空无一物的黑暗中浮现出来,而后浅金黄色的,透明度极高的液体连同无数细腻的小泡沫翻腾着从杯子的底部涌出,每一杯大约8盎司左右,尤塞尔率先握住其中的一只,并且向亚历克斯沉默致意。
亚历克斯伸出手,如法炮制,这些不死者们品尝酒类并不需要像人类那样努力睁大眼睛,扩张鼻孔,让葡萄酒扩充到口腔的每个部分(那个动作看起来听起来做起来都很像在漱口)——他们比常人敏锐何止百倍的视觉,嗅觉,以及味觉可以告诉他们所饮用的液体中所包含的一切,从原料的产地,采收,种类,酿制时间,到酒精,水,糖的含量——第一次榨取的白葡萄汁二次酿制的香槟起初带有榛果、蜂mi、干杏、秋叶和烟熏味,精致的气泡充盈口腔,随后演化成薄荷、花香和香料的丰富香气。
“是新酒。”尤塞尔说道。
他们第二次尝试的是粉红.色的香槟,在第二次酵时小心轻微地让酒液与带皮红葡萄接触,让它带上精巧的樱桃、红莓、桑葚的红色浆果颜色和柔和的紫罗兰香,入口干脆清爽,后续则是如同人类中的美妇人那般平衡丰腴、细腻圆润的美妙滋味。
第三次出现的酒杯就丰满的多.了,然后他们从酒体较轻、具有高酸度的白葡萄酒开始,一直品尝到酒体更强、更圆润的果味白酒,最后是一种比柠檬酒还要深的金色酒,它看起来就像是流动的黄金,在光线微弱的地窖里它依然能够在酒杯里闪闪光。
“我希望这能不逊色于您的酒.庄中所有的。”尤塞尔说道,贵腐白甜酒,正是亚历克斯在萨利埃里庄园里最多选择的一种饮料,有蜂mi、丁香花、刺槐花、烤杏仁、香料和香草的复杂香气,入口后能够感受到酒体里带有木瓜、无花果和榛子的特殊香气。
“太甜。”维尔德格挑刺。
“因为这是6puttonyo酒桶里,一个puttony代表一桶2o-25kg的贵腐葡萄),所以这里的贵腐尝起来会比较甜。”勒森魃族族长耐心极好地解释道,:“不过新的贵腐甜白酒我依然采用6puttonyos的,”他优雅地做了一个手势,:“毫无办法,某些事物无论经过多久也无法改变,希望您们可以理解一个勒森魃的怪癖。”
“甜mi总是大势所趋。”亚历克斯说道。
尤塞尔1ou出一个微笑,宽容而温柔的微笑,“正是如.此,”他说,然后继续向前走去:“幸而这些可爱的孩子们都已经存在了足够长的时间,年岁越久,甜味也总会高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