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有应酬,更新迟了点,抱歉)
东腾公司的法人代表是岔口村村长李小娃,从辈份上排,村长李小娃还要叫村支书李良才一声叔。
岔口村村长和支书是一对欢喜冤家,李小娃金泽滔见过几面,互相认识但从没打过招呼说过话。
李小娃长得五大三粗,方头大耳,只是双眼长得细小如豆,年轻时打架是把好手,当时也是岔口时一霸,欺男霸女,坏事做了不少,绰号“坏小眼。”算是东源混混界的前辈级人物,在岔口村年轻人中颇有声望。
只是后来因为祸乡邻殃及家人,才改邪归正走了正道,人到中年后,做了村长,和李良才搭班子后,一直不太合拍,互相常有恶言相对,虽未至水火不容,但也是不相往来。
李良才做生意有头脑,最早投身绣服业,再加上产业办金主任的帮衬,很快生意就红红火火,大儿子从旁协助,小儿子被招进海鲜码头酒店,听说还在县城做了经理,赚高工资。
这一切让李小娃又是眼热又是嫉恨,但他实在不是经商做生意的料,只能眼睁睁着李良才的家翻了一层又一层,而自己还是住的二层破旧楼房。
直到有一天,有人找上门来要和他合伙做绣服生意,还不用他出钱,只要他出人出力,帮忙在东源和三水收购绣服,李小娃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李小娃也是一肚子坏水,不收别的绣服户,专往李良才的老客户下手,给的价格高,没人跟钱过不去,李良才单靠自己的绣服厂完成不了大女儿接的订单,这给李小娃一搅和,让李良才差点没上吊一打听,居然是李小娃在后面下黑手,就记恨上了。
李小娃做买卖不行让他在东源三水一亩三分地收购绣服,凭他年轻时积累的人望,再加上手头宽裕,给的价高,很快就打开局面,没几个月就让他翻了身,这样他就开始在李良才面前抖了起来。
李小娃这次因为收购数量巨大,动静闹得很大在正常收购的同时加塞了一大批绣服户准备处理的不合格残次品,准备夹杂入正品绣服出运东源。李良才盯着李小娃很长时间,终于让他给逮着了机会。
以前还都是小打小闹收购绣服也都是钱货两清,随着几次买卖成功,这一次李小娃因为收购数量原因资金周转困难,很多绣服户鉴于高价格也同意了他的售后付款的要求。
金泽滔弄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和详细经过但苦于目前没有当场缴获另两车次品绣服,还不好处理东腾公司及手头的两货车绣服。
正在苦恼时刻,卢荣归的电话打了过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痛斥:“金泽滔,你们财税所怎么搞的?好好的扛押人家的货运车算是怎么回事?还不赶快放行。”
说罢就盖了电话,金泽滔傻愣愣地还捏着话筒发呆,这谁啊?口气比县长还粗,真当镇长管天管地什么都管了?
金泽滔才懒得理会,不要说财税所是县财税局派出机构镇长还管不到财税所的人和事,就连产业办现在也是两镇共管你东源镇长还真不能一手遮天。
金泽滔让财税所和产业办的同志核实清点两辆货车的绣服,自己却往镇委大院走去,经过党政办时,正想折进去,罗立茂满头大汗地捏着一分材料一头撞了上来,见是金泽滔连忙说:“罗书记正想向你了解财税所被围堵的事情,卢镇长也在罗书记办公室。”
金泽滔点点头,却说:“好好准备一下,随时接受组织的考验。”
罗立茂的脚步立时象踩了刹车似的停了下来,小眼珠不住地转动,吭吃吭吃地说不出话来。
这一刻,站在太阳底下,他额头的汗却刷地不见了,只觉得神清气爽,待重新抬起脚步,却步发履沉稳,从容不迫,施施然往书记办公室走去,再也不见刚才的惶急。
金泽滔走进罗才原办公室时,卢荣归仍自愤愤不平地在诉说着什么,大概他也知道和金泽滔说狠话,也只过过嘴瘾,解决不了问题。
金泽滔横了卢荣归一眼,说:“罗书记,对于违反产业办绣服管理办法的行为,特别对产品质量问题,我们是严格按照罗书记早先的指示精神,绝不姑且,也决不轻拿轻放,我建议吊销东腾公司的营业执照,按规定处罚。”
卢荣归急口说:“金泽滔,我希望你能执行镇政府的决定,对于东腾公司的货车给予放行,不要把事情再搞复杂,岔口村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你也清楚,不要到时难以收拾。”
金泽滔却笑吟吟地说:“第一,作为副镇长,我怎么不知道你说的什么镇政府的决定?第二,东腾公司是在东源工商所注册登记的企业,违反东源绣服管理办法,理应受到处罚,凭什么要放行。第三,如果是因为岔口村的村民违反了规定就可以逃避处罚,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凡是岔口村的村民都可以违反法律不接受法律的制裁?”
卢荣归差点没被这番话给呛着了,我就说了三句话,你倒整了一二三点意见,但他能辩白吗?基层乡镇政府,哪个镇长书记下达指示时,不都是借着党委政府的名义?难道他能说你要执行我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