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周末的时间,赵小寒抽空去拜访了孙老一下,去的时候,他是骑着他二百块买来的山地车去的,一路上,晒着阳光,吹着暖风,耳朵里塞着一个白色耳机,哼着歌,踩着脚踏板,倒也很是悠闲,只不过,在一个拐弯处的时候,身后的一辆银白色跑车唰的一下子就超了赵小寒的山地车,这还不是问题,问题是,在车上拐弯的时候,那旁边正好有一摊水渍,车子唰的一下子是过去了,赵小寒可没躲开,一下子车子就骑到水沟了去了,所在赵小寒反映过快,右手一拐,人是没事儿了,车子哐当一声就给掉进水沟子里去了。
“开跑车了不起阿?”赵小寒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再一次骑着山地车来到了孙家,这一路上,本来大好的心情,一下子就毁的一干二净,赵小寒再也没有了赏花赏月赏秋香的性质了,低着头,听着歌,气呼呼的来到了孙家门口。
大厅里,孙老一席白袍屹立在正厅当中,面前放着一张长约三米,宽约两米的檀木桌面,桌上放一张横长宣纸,洁白无瑕,一手挥毫执笔,一手卷起半截袖子,右手轻轻一挥,腕上用力,挥斥方遒,几个刚柔并济,没有一丝牵丝连线的大字就呈现在了赵小寒的眼前,放眼望去,几个大字挥洒有力,字字珠玑,一股刚猛却又不失轻柔的力道似乎浑然天成,让人不禁肃然生敬。
“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前人种地后人收,说什么龙争虎斗?!”最后一个字落下,孙老大笔一挥,手中放笔,袖口挥洒,好一副气派模样,转过头来,赵小寒正低头看字,一脸的若有所思。
“这几字可好?”孙老轻轻一笑,拿起一杯茶水,轻轻的喝上一口,抿上茶盖,,淡声开口,听到孙老的话后,赵小寒微微一笑,慢点几下头,上前一步,拿起那狼毫毛笔,沾几滴研磨,右手一挥,竟在这宣纸上又舔几笔:“天听寂无声,苍苍何处寻?非高亦非远,亦只在人心!”
“好!”当赵小寒右手停下,放下毛笔的一刹那,孙老站起身来,双手轻拍,为他叫好,听到身后掌声,赵小寒轻笑转身,不料他刚转身,孙老右手一挥,轻抚几下胡须,喝声开口:“有人欺你,辱你,诽你,谤你,笑你,轻你,你且如何?”
这一问,乃是寒山拾得对问其中一问,原话是,世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这一段对话,赵小寒自然在书中看过,原本的回答当是,你只需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不理会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只可惜,赵小寒怎会按照书中的话原封不动的来回答,只见赵小寒上前一步,拿起旁边一盏清茶,轻轻的喝上一口,微微一笑,轻声开口道:“他狂任他狂,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说到这一句的时候,赵小寒忽然嘴角一扬,一抹浅笑浮现嘴角,眼睛一眯,笑声开口:“早晚收拾他!”
话锋一变,倒是让孙老一怔,等到琢磨过来的时候,就是摇头一笑,无奈的看着赵小寒笑了一声,叹了句你呀呀,就转过身来走到了沙发的位置上坐下,伸手朝着赵小寒挥了挥,笑着开口道:“过来坐下,我有事要跟你谈一下。”
“孙老您请讲。”赵小寒点了点头,就坐在了孙老的旁边,看着孙老那一脸淡淡的笑意,不知道为什么,赵小寒忽然间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直觉告诉他,这一次,孙老要跟他讲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小寒啊,你看,是不是抽时间跟若溪商议一下,关于你们两个人婚礼的事情?”孙老一边笑着,一边开口,听着孙老的话,赵小寒的脸上一下子就露出了一抹苦笑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就知道,孙老一早一晚会跟他讲这一件事的,只是没想到,竟然来的这么快罢了。
“那个,孙老,这件事,若溪不一定同意是不是?”赵小寒一边苦笑着一边开口道:“我觉得吧,婚姻大事,要您来替她做主,这对若溪来说,实在是太不公平了,我觉得,若溪有选择自己另一半的权利。”
这一番话,赵小寒说的是义正言辞,连他自己都差一点感动了,看,他多么的伟大,多么的乐于助人,多么的无私奉献,为了孙若溪的恋爱自由,为了可以让孙若溪选择她的白马王子,赵小寒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孙老,这得需要多么的勇气阿,差一点,赵小寒都快要被自己感动的哭了,赵小寒,你他妈实在是太伟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