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释天银发乱舞,浑身带着魔气悬浮在天空中傲然的笑道
“一群假仁慈的秃驴们,你们不是一直向往着极乐世界吗?今天我就送你们上西天。”
一个转身,帝释天一脚踩踏在圣佛山的山壁上面,“轰动!!”,整座山壁浑然一震,一道道的裂缝从帝释天的脚下疯狂的朝着四面八方散发出去,那雕刻在闪避上面的巨大佛像,被裂缝在疯狂的撕碎着,仿佛是被人膜拜的神圣在这一刻被帝释天击溃陈了粉碎,天竺圣佛教的骄傲,也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一大群的高僧们浑身燃烧着灵魂的火焰,举着禅杖、拿着佛珠纷纷的冲天而起。
“就凭你们这些晨钟暮鼓,整天吃青菜喝粥敲木鱼的老古董们,也妄想要抗衡我?”
帝释天潇洒一甩黑色长衫,右手冲撞进入虚空之中,紧接着朝着下方狠狠的一个横扫…
“黑暗·九阴白骨爪·绝命横扫!!”
“嚓嚓嚓…嚓嚓嚓…嚓嚓嚓…”,一道道的爪影带着黑色的魔力光芒,在下方高僧们身体左右左右的不断的横扫舞动,顷刻间无数高僧们的身体出现了一道道的爪痕,鲜血在天空中肆无忌惮的溅洒着,一明明高僧的身体不断的坠落下去,天空中伴随着帝释天那得意洋洋的笑容,下方的大日如来不断的摇着头呐喊着“不…不…不…”
“不要!!”小女孩儿猛然的睁开了眼睛,眼前没有帝释天,也没有那些受伤的高僧们,更是没有那一天噩梦般的场景。
戮杀盘腿坐在自己的身边,拿出一块手巾擦了擦小女孩儿额头上面豆大的汗珠。
“又做噩梦了吗”,戮杀关心的问道,从怀中将一块干牛肉拿出来,撕开掉体贴的递给她。
小女孩儿咀嚼着牛肉干,弱弱的点点头,此时此刻的她全身已经没有了那股让人望而生畏的气势,就是一个单纯的小姑娘,在强者们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蚂蚁一样,只需要动动手指头就能够轻而易举的将他捏死;戮杀轻轻的一笑,指着前方说道“蛮荒之地已经距离我们并不遥远了,只要能够阻止帝释天的阴谋的话,这一路上面受到的苦难,全部都是值得。”
她靠着戮杀的肩膀,担忧的说道“叔,你说我们能够胜利吗?帝释天是那样凶猛的一个强者,又那样多的神通,就算是这个时代的顶级强者们看到他,都未必能够讨好。”
“他不会得逞的,就算我们阻止不了,也会有人阻止的,这可是没有不可能的主君时代啊,这个时代是主君说了算啊。”,戮杀又笑着说,语气轻松,让小女孩儿的内心松懈下来了不少。
这片在荒凉之地上面生长出来的绿洲边缘,两人静静的望着前方只剩下半轮的夕阳,两人的脸上都带着希望。
夕阳西下,余晖洒向神明岛…
一缕缕带着浓烈腥臭的血气在树林之中袅袅的升腾而起,那是完全人体的味道,扑面而来,让雷象想要作呕;他身后的那些世界政府的战士们,已经控制不住的呕吐起来,这味道实在是太过于浓烈而强烈,比起这味道,更加沉重的是雷象的心,就在刚刚,雷象从他一起并肩作战的挚友口中,听到了只有恶魔才会说出来的话。
“都这样紧要的时刻你不要开玩笑了好吗?赶紧跟我去找老大,快啊…”,雷象催促道。
钢卒转过身,将沾染着鲜血的刀刃在地面上翻动着摩擦着,他冷哼道“不要在那里胡言乱语了,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连王将都已经舍弃了我们离开了,老大还能够存活吗?齐麟的大部队已经到了,齐麟这次就是想要对大主君挑衅,我们的老大已经死亡了,不光光是他,整个黑棋军团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雷象不敢相信他说的是真的,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雷象带着哭腔道“你放屁,钢卒,告诉我你是胡猜瞎诌的。”
“事实往往就是让人难以接受,不是吗?”,钢卒将刀刃对准了前方的雷象。
他这个举动,让雷象粹不及防,这可是曾经勾肩搭背一起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啊;浑身一震,雷象声音颤抖道“这些人…你为什么要杀掉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是你一刀就能够斩断的吗?今天就算是你要杀我,我也不会还手的,我把你当兄弟,当作一个娘胎里面出来的好兄弟,我怎么可以对兄弟动手?”
“身后这些混蛋,都是顺应着黑棋覆灭的时代之流罢了。”,钢卒说完后忍不住的笑起来“兄弟?”
“对!同生共死的好兄弟。”,雷象憨实而又高亢的喊道。
“看来在黑棋之中,没有被这个时代所染指的,也只有雷象你了,这样的善良和纯真的保持,挺好的。”
钢卒话音刚落,他右腿的铁靴在地上沉沉的一个踩踏,紧接着右手的刀刃旋转着飞舞了出去,钢卒的拳头狠狠的打在雷象的胸膛上面;他的手臂上面穿着钢铁臂铠,这一拳让雷象的肋骨完全的粉碎,“嗖嗖嗖……”绕动在雷象身边飞舞的钢刀在他的后背上面留下了一道切割的伤口后,继而再次回到了钢卒的手中。
下一秒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钢卒的战刀,“嚓”的一声用力的插到了雷象的身体里面。
“哇…”,身体弓成一直虾米一样的雷象趴在钢卒身上“为什么?为什么?”
“大主君已经抛弃了我们,黑棋军团已经不再是大主君麾下战无不胜的利刃,不再是宠儿一样的存在,我们的利用价值已经止步于此,是不是觉得特别不能够接受?但是这就是真相;从进攻这片神明岛命令下达的时候,我就已经看出了大主君的目的,我们都是被时代所抛弃的人。”,钢卒说话的声音我们能够听见其中的悲痛。
“抛弃?舍弃?”,雷象不敢相信的苦笑着“钢卒啊你好笨啊,大主君…大主君是那样简单的一个人,他怎么可能…有你说的那样心肠歹毒,我不相信你,大主君此时此刻…肯定在紧急的采取措施,要来这岛屿上面营救我们,我相信他,他多么的看重我们?我们…我们是重点培养对象啊。”
钢卒一声历喝道“都死到临头了,你他给我清醒一点。”
“我不想要清醒…我只想要带着对大主君的好感死去,我为他…南征北战,我身上的所有伤疤都是勋章,我的拳头为他而握,他知道我的名字叫做雷象,他曾经在我出征在前的时候鼓励过我,在我凯旋归来的时候拥抱过我,这世界上大主君对我最好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你口中那样的一个恶魔呢?”,雷象软绵绵的倒下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傻瓜…”,钢卒摇着头看着他吼道“蠢的无可救药的傻瓜啊。”
“当一个什么都不知道傻瓜,不挺好的吗?”
雷象慢慢的合上眼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昂起头,钢卒深深的看着天空中,一缕缕的热泪不断的从脸上‘卒’字的面具下面流淌出来,他将钢刀从雷象的身体中拔了出来来,冷冰冰的说道“我同样也把你,当作是一个娘胎里面出来的好兄弟,所以…死在我的刀下比死在敌人刀下,至少不会有屈辱和痛苦,即便被抛弃,我们亦是世界政府的大将,我们有着自己那可笑的尊严,或许正是这股尊严的火焰在我的胸腔内燃烧着,我会去找大主君,讨一个公道,让你们在九泉之下安息。”
说罢,带着满腔的怒火,钢卒就像是一头挣脱了枷锁束缚的疯狗一样,挥舞着手中沉重的屠刀,朝着雷象剩余的那些战士们舞动过去,黑棋的耻辱,将在未来掩盖在历史的真相中,将被世界政府完全的抹掉,那光辉的时刻,将由阎割享受着世界的万千掌声,而黑棋军团,只能够在在地狱之中不断的啸问着。
“杀!杀!!杀!!”,钢卒一声又一声疯狂的呐喊着,刀刃不断的破开旁边战士的身躯,一条条的鲜血在他们的脖颈上、身体上面不断的裂开着,飞溅的鲜血,仿佛又在重复着刚刚钢卒疯狂屠戮的场景。
到底要有多深的绝望,才连自己人都一起杀?这股滚烫而沸腾的无声呐喊,全部转换成了钢卒的力量。
每杀掉一个大主君的人,都是对地狱中黑旗军团的一份慰藉。
这就是钢卒偏执而风款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