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袁太医经过了一番的拷打身上早已经不成了样子,不过他也知道只要自己的手里还握着那张药方子,那么就送不了命,一旦交了出去那定是生不如死,当然皇帝一旦用了这样的药,也活不了,等到皇帝的身体被这药耗的油尽灯枯的时候,他一样也活不了。从他拿着药的那一刻便已经一脚跨进了黄泉路。
上官睿见袁区趴在地上不说话,眼中戾气尽现,冷笑道:“你还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汪有德。”
汪公公躬着身子应了一声是,几步走到袁区的跟前,细声戏气的说道:“袁大人,我劝你还是老实点吧。”皇帝就算再是强弩之末,却也是大夏朝的掌权着,这手里不可能什么都黄牌都没有。
汪公公的话,袁区像是没有听到一般,那满是血污的身子更是像一条死狗一般的趴在冰冷的水磨地板上。
汪公公有些心惊于袁区的冥顽不灵,摇了摇头,摊开手掌,放在袁区的跟前。
那是一块雕刻着福绿寿的玉佩,水头极好,那正中央有一点翠绿色的浮光,是整块玉的精髓所在。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的袁区在见到这块玉佩的时候瞳孔剧烈的缩了缩,然后软软的身子像是被逮上岸的鱼一般跳了起来。
“你从哪里来的?”他的声音嘶哑犹如八十岁的老头,眼睛却是迸发出强烈的光芒,如不是一边的侍卫眼明手快的按着,怕是都要冲上来了。
上官睿见到袁区这个样子便知道自己已经找准了他的弱点,冷笑道:“所以你还是乖乖的交待着吧,要不然等一下送上来的便不是玉佩什么的了。”
袁区猛然间抬起头,目光死死的盯着上官睿,好一会才哈哈大笑出声。他笑的很畅快,破布般的身体一抖一抖的,粗噶难听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厅里。
上官睿眸光一沉,一挥手,一个侍卫闪身出去,不一会又拿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他面无表情的走到袁区的面前,向他展示盒子里面的东西,一根幼儿的小指。
袁区的笑容陡然间停了,“噗”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来,随即微颤颤的道:“我说,你别伤害他了,他才四岁。”
上官睿道:“只要你说出这幕后的主使者是谁,朕自不会为难你的幼子。”
他的身子便是没有这种药却也称不了多久,然而这种药却是控制了他的人,一个袁区抱着死的决心拿出了这种药,而他也染上了药瘾,要说这身后没有人他是万万不信的,自他病后,他隐隐觉得这上京不过是面上平静,其实底下早已经是暗潮汹涌了,还有一股子隐藏在背后的势力,他一定要趁着自己还有精力的时候将那股子势力给灭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防线被攻破了,袁区目光犹自盯着那盒子,嘴里却是说出了一个让上官睿始料未及的名字。
“是秦亲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秦亲王交代的,皇上大概也没有查到吧,我的祖籍并非常州,而是西北的一个边防小城,我是个孤儿,秦亲王救过我的命,不过他也不知道我进了京,直到之前五年前他回京参加先皇的丧仪的时候我们才相遇的。”袁区抬头,看了一眼面色变的惨白的皇帝,心里不由得生出了一股子的快慰来。
上官睿的虽然极力维持着平和的表情,可是那微微颤抖的手指已经显示出了他的不平静,他原以为那觊觎王位的是魏王世子或者小九端王,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控制他的是上官淼。
他的内心处本就忌惮着秦亲王府,后来自己的身体一下垮了下来,他不得不放下心中的忌惮重新重用秦亲王,可是如果他当真是心怀不轨的话又为何要多次一举,他已经是摄政王了,等他死后,便是要从皇儿那边夺下政权也不是不可以的,又为何要给他用药,让他经历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他是想要控制他,还是……
上官睿的心中盘旋着无数的疑问,原本那些薄弱的信任也一点点的塌陷,他深吸了两口气,突然暴怒道:“来人啊,将拿孩子给朕拖上来,袁区,不要在朕面前玩花样,秦亲王忠心耿耿,朕不相信他是这样的人。”
伴随着一声孩儿的啼哭,一个侍卫提溜着一个孩子上了殿,那孩子不过四岁左右,却是袁区最为心爱的幼儿,孩子像是被吓破了胆,面色青灰,身子抖成了一天,右手的断指处还在不断的流着血。
袁区一下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劲,一下子推开了压着自己的侍卫,冲到孩子面前,对着上官睿怒道:“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你到底还想怎么办,如果你再敢折磨我的智儿,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我死了,反正还有你这个皇帝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