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总管的话让秦亲王的面色一滞,随即惨笑道:“大家总归是上官家的子孙,我是不愿意那样揣测他的,但是自古帝皇之家最是无情,我也不得不为秦王府这一脉考虑,老白啊,如果皇帝真做到了那一步,你便赶往西北,将这封信并这样东西交给绝儿。”
白总管脸色一整,老王爷手里的是一块精铜打造而成的麒麟图案,不过巴掌大小,触手冰冷,白总管的心底亦微微的发冷,他知道这是老王爷为秦亲王府留下的最后保命符。
“父亲,我进来了。”门口传来上官煜的声音。
白总管将东西臧好,这才转身去开门了。
自老王爷出事之后,上官煜便直接请假了,并且每日都会来书房,上官煜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能够做到这一步也不容易。
上官煜进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是他亲手熬的。
“父亲,喝药吧。”上官煜将药端到老王爷的床头。
老王爷看了上官煜一眼,将那药一饮而尽,放才说道:“其实这些事情让厨房做便是了。”
上官煜将空碗放置在一边,这才笑道:“父亲,您之前一直都是在西北,儿子便是想要服侍孝顺你也没有办法,如今您回来了,这些都是儿子应该做的。”
老王爷的脸上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只是父亲,对于惊马的事情是不是有什么蹊跷啊,您征战沙场那么多年,骑马就如吃饭喝水一样已经成了本能,更何况那是墨云啊,好好的路上又怎么会惊马呢?”上官煜看了一眼那上着夹板的腿,一副恨不得为老王爷承受这份痛苦的样子。
老王爷摇了摇头道:“我已经老了,这双腿在西北的时候便已经不怎么灵活了,所以才会从马上摔下来,马匹什么的都已经检查过了,老白既然说了没什么蹊跷,那便只是意外而已。”
上官煜睨了一眼一旁侍立着的白总管,心头不免有些心寒,他们是父子,本该是这天下间最为彼此信任的人,可是他的父亲明明信白总管更甚于他这个儿子,秦亲王府很多事他这个做主子的还没有白总管一个奴才来的清楚。
“白叔跟了您那么多年,自是信地过的。”上官煜面上温和的说道,话锋一转又提到了西北的情况,“父亲,如今北戎正忙着内战呢,短期之内应该没有那么多的兵力进攻大夏,这阿绝和沥儿是不是应该回来了?”
“绝儿是西北军的统帅怎么能够轻易的离开西北,你若是想沥儿了,让他回来便是。”老王爷一听到这个,便有些不高兴了,这西北军的军权好不容易重新交到了上官绝的手上,这一回要让他们还出来可没那么容易了。更何况如今皇帝摆明了不怎么信任他,西北是秦亲王府的大本营,将来若是真发生些什么,也能让上官绝好好的。
上官煜见老王爷发怒,脸上便露出了惶惶的神情:“父亲请息怒,儿子当然明白男儿志在四方的道理。沥儿打小便喜欢舞刀弄枪的,一心想要成为跟他祖父一样的人,怕是如今让他回来也不愿意的。”
“那便安心待在西北吧,那个地方能够锻炼人。”老王爷说完这句话,便闭了眼睛,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上官煜这才起身道:“父亲好好休息,儿子晚膳的时候再过来。”
老王爷点了点头,那边上官煜一转身,脸上敦厚温和的神情瞬间被那狰狞的神情所取代,果然在他的心目中只有嫡系一脉,上官绝成了西北的统帅,他的儿子还只是石头城的将领,这区别也太大了。他事事都为上官绝考虑,究竟有没有想过他们,他们也是他的子孙,如果那么的不喜欢,当初又为何要生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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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五,天气转暖,元帅府门口车水马龙,但凡元城数的上的人家都收到了邀请帖。
吴夫人跟吴若水一起,这次出门却没有带家中的两个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