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煜瞪大了双眼,秦亲王府自老王爷病来,整个王府便是他接手了,他原以为自己布置的势力便是要从老王爷的手里夺权也是轻而易举的,可是一个上官绝便将他的自信给打的粉碎。
上官煜猛然间回过神来,神色复杂的瞪着上官绝,质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你祖父过世,这奴才却不来报,难道不该受罚?还有你为何会出现在上京,皇上可没有下旨宣召,你这是大逆不道——”
像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上官煜的嘴里蹦出了一连串的质问。
上官绝冷冷的盯着他,那张面容更多的是肖似肖侧妃。
“祖父为何会死?”
上官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被那刀锋般的目光盯着的时候,他的额头竟然冒出了汗珠,再听到上官绝的问话,心中忍不住一跳,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不,不会的,太医院上京所有的名医都看过了都没有发现,上官绝当然也不会发现。
如此一想,上官煜的心定了不少,他扬高了声音反问道:“我还想问你是怎么回事呢?早上父亲的精神看上去还很好,父亲素来最不喜你,每每见到你都要生一场气,是不是你又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气坏父亲?”
“啪啪啪——”拍掌声来自慕容玉桡。
他的长相本就妖娆,此时唇角微微上扬,带了抹讽刺的笑,眸光却是盯着上官煜:“阁下的不要脸当真是令人佩服啊。”
那毫不客气的话让上官煜变了脸色,二房的几个子女,除了上官柔倚在陈氏的身边,神情惊恐的看着这一幕,其他人都是怒瞪着慕容玉桡。
“你又是谁?”上官煜眉头皱的死紧,今日这一切都超出了他的预料,他没有想到上官绝会从西北归来。更没想到上官绝对于老头子的死表现出了如此大的反应。
明明两个人这么些年来从未给对方好脸色看,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相见成恨,然到了最后,一切似乎超出了他的控制。
慕容玉桡并不确定老王爷的死是不是同上官煜有关,但是上官煜作为儿子在老王爷死后所表现出来的伤心实在是太让人怀疑了,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清算白总管,甚至来不及安排老王爷的后事便要将白总管带下去,这所有的一切都透着令人心惊的诡异。
“我是谁并不重要,关键是老王爷的死根本就不是什么旧疾复发,老王爷是中蛊而亡的。”慕容玉桡的声音微冷,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幽冷的光芒。
他的话一出,整个屋子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肖侧妃紧紧的攥着帕子,红肿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慕容玉桡。
上官煜更是一脸的不敢置信,神色变幻莫测。
上官绝走到慕容玉桡的跟前,声音冷然而又狠绝:“说清楚。”
慕容玉桡扬了扬手中的血衣:“这是老王爷吐的血,颜色鲜红,一个人的血在离开了身体后会渐渐的便暗,而这鲜血却依旧鲜艳如新,且血中还有一股子淡淡的馨香,这是南疆的蚀心蛊所分泌的独有的味道。”
白总管一个箭步冲上来紧紧抓住慕容玉桡的手道:“既然你知道你为何不救王爷,为何不救?”
慕容玉桡摇了摇头道:“来不及的,蚀心蛊已入心脏,大罗神仙也难救的。”
白总管其实也很清楚,如果能救得回来,世子的师兄又怎么会不相助,当初老王爷在西北遇险也是这位慕容公子出手相助,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他就是世子的师兄,如今想来世子和老王爷即便关系冷硬却也是互相关心的。
上官绝闻言身躯一震,冷戾的眸子里涌上一丝愧疚。
慕容玉桡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蚀心蛊在南疆素有蛊中之王之称,即便咱们早到我也没有这个能力拔出那蛊虫,但是我有办法替你找出那下蛊之人。”
“暗卫听令,彻底封锁王府的各个出口,连一个蚊子都不许给本世子放出去。”上官绝一声令下,屋子里的人虽没有察觉到什么动静,但是上官煜却知道秦亲王府已经不是他说什么便是什么的地方了。
老头子将王府的暗卫交给了上官绝,这些暗卫只会认上官绝一个主子,他的脸色阴沉的几乎能滴出墨来,拢在袖子里的手指几乎掐进了掌心,同时涌上心头的还有一抹恐慌,他没有想到上官绝的身边竟然有人会识得南疆的蚀心蛊,若是真的让他找到那蚀心蛊的源头,那么恐怕连皇帝都不会保他。
“上官绝,这秦亲王府还轮不到你说话,来人呢,敲响丧钟,布下灵堂,谁都不许打扰父亲的安宁。”上官煜不再打算坐以待毙,虽说暗卫有以一敌十的本事,但是到底人数有限,这秦亲王府该由谁说话还不一定呢。
“二叔莫不是心虚了,祖父既然是被人害死的,你生为人子难道不应该找出真凶,替父报仇,怎么反而阻扰我找出真凶,还是说二叔知道这下蛊之人是谁。”上官绝贴近上官煜,此时他的脸色带着笑,只是那笑看上去无比的残酷。
上官煜的表现已经不仅仅是心虚了,让他不得不朝着最不愿意相信的那一方面去想,如果这下蛊之人是上官煜的话,也难怪他没有防备,上官绝有些为老王爷可悲,但是真相再残酷他也不会让他死的不明不白的。
上官绝要比上官煜高出一个头,他的逼近让上官煜的心头一凛,同时眼里闪过一丝锋芒,几乎是在上官绝的话才说完的时候一掌袭向上官绝的胸口,嘴里大喊着“你去死吧!”
执迷不悟!上官绝眸色一沉,右手隔开那一掌,左手却在上官煜的手腕上一敲,伴随着一声嘶叫,那原本抓向上官绝的手掌顿时弯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
上官绝的这一手丝毫都没有留手,直接废了上官煜的右掌。
上官煜面色惨白,倒退一步后,不敢置信的瞪着上官绝,他唯一一次见过上官绝的身手便是那一次他临去西北只见和上官沥的那次比试,他的功夫自是比上官沥高,加上这么近的距离突袭,就算不能杀了他也能将他伤了,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退路。可谁知道原以为一击必中的招式被上官绝这么轻易的就化开了,还有他的手,上官绝只不过一弹指,然而他的手腕骨却是粉碎,这样的碎裂程度便是后面愈合了也会留下残疾的。
陈氏和肖侧妃同时尖叫出声,陈氏厉声喊道:“上官绝,那是你二叔。”
上官绝转过身来,看向陈氏和肖侧妃,“那你往我的饮食里加那些东西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是我的二婶呢。”
陈氏和肖侧妃脸上的血色都褪了下去,将这些陈年往事都翻出来,便是已经有撕破脸的意思了,上官绝如此强硬的样子当真是吓倒了她们。
“白总管关门,师兄你开始吧,我倒要看看是谁那么大胆竟然用了那种恶毒的东西。”上官绝一句话震慑住陈氏和肖侧妃之后,便直接对着白总管吩咐道。
白总管也不含糊,虽然书房外头围了不少上官煜的人,但是他们没有上官煜的命令也不敢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书房的门阖上了。
上官煜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只是他的嘴唇刚动,便听到上官绝冷漠的声音响起。
“二叔,你最好不要动,要不然我不保证你另一只手还能好好的。”
上官煜脸色灰白,不过一招,他已经深刻的认识到自己同上官绝的差距了,他不敢再动,只能将目光定在慕容玉桡的身上,他来书房见已经都断了尾了,他就不信这人还能查出什么证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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