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宣家姑娘对皇后娘娘不敬,所以娘娘才会罚她的。”桑青说完这句话便后退了一步。
“萍儿第一次进宫哪里知道那么多啊,而且皇后是什么意思啊?竟然要将我宣家的姑娘当成宫奴,这未免也太欺人太甚了。”宣氏生气的说道。
“皇上,皇后,萍儿知错了,以后定不敢再犯了。”宣萍儿配合着宣氏软软的低泣求饶,一副不甚娇弱的模样。
刑悠悠并不说话,右手轻轻的转动着自己食指上的指环,一副任由皇帝做主的样子。
上官昊能在最后登上皇位显然也不是糊涂的,自家亲娘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也不是不知道,从小到大他虽然有爹娘却等于没有,一步步走到今日的地位完全是靠着自己,而宣家虽然是他的舅家,但是里里外外都是一群趋炎附势的小人,也就只有他娘才会被宣家压迫久了分外的享受那份被讨好的感觉,连带着时不时的做出些糊涂的事。
“这是栖凤宫,皇后的威严不容冒犯,不过看在母亲的份上打上五十大板就够了,拉出去。”皇帝的最后三个字攸的变冷,太监宫人们一颤后,忙动作迅速的上前拉下宣萍儿,见她还要叫嚷,一块破布堵住了嘴。
等到宣萍儿彻底的不见了影了,宣氏才突然间回了神,不敢置信的看向皇帝,却见他的眸子里冰冷一片,顿时心头一慌,原本的盛气凌人全然都不见了。再看皇后,即便皇帝在老娘和媳妇当中选择了维护她,她的脸色依旧平静的不起一丝波澜,光是这一份气度,两人的高下立见。
因为皇帝的存在,栖凤宫的气氛一下子冷凝了下来,宣氏许是在皇帝这边受到了打击,后面便白着一张脸不说话。
上官绝不想冻伤了自家的宝贝,这才起身道:“皇上,皇后娘娘,时候不早了,府里还有许多事物都没有整理好呢。”
皇帝抬眸,沉声说道:“既是如此就不多留你了,你送着秦王和秦王妃出宫吧。”皇帝的后面一句话是对着身边的内侍说的。
青鸾赶忙拉着安安起身行礼,而宣氏见状也不想多留了,她可以在刑悠悠面前端着态度,可是对于上官昊这个儿子却从来都不敢放肆的。
等到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屋子里便只剩下了皇帝和刑悠悠,桑青见状领着伺候的人悄悄的退了出去,皇上肯为了娘娘下魏亲王妃的面子,可见他的心里还是有娘娘的,希望他们能够多多交流,恢复那份在魏王府时的默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的相敬如宾。
桑青的心思,刑悠悠很清楚,心头微微的叹息了一声,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当初新婚之夜掀开盖头初见上官昊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带着满心的不安和忐忑离开岭南嫁到上京,那个时候的魏王世子还只是上京不起眼的一枚皇孙而已,魏王天生痴傻,魏王妃懦弱无能,如此的皇家虽有尊贵的血统却没有该有的尊敬。
初见时的怦然心动,那时候上官昊虽然冰冰冷冷的,可是她却看到了他眼底的真诚,在他出去招待客人的时候不忘让丫鬟送来简单的四菜一汤,如此熨帖的行为让她觉得这个男人是真心想要同她过日子的。
他的话不多,甚至脸上的表情也不多,他却帮着她适应上京的生活,适应王府的生活。
自她嫁进府里后,后院除了之前的一个通房后便没有其他的女人,而成亲之后那个女人虽然被抬了份位,但是他却不曾踏足那个院落,一世一双人听上去有些骇人听闻,但是对于女人来说,这都是一个美好的愿望。
他敬她,尊重她,给了她想要的,即便他从不像别的男人那样会甜言蜜语,可是她却能感受到他的心意。
权利可以改变一个男人,这话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当初在倾尽刑家上下辅佐他的时候,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成了皇后后要面对的是什么,那个时候形式逼着他们不断的前进,想要或者就必要要登上这最高的位置,最后他做到了,而她也成为人人艳羡的皇后。
可是作为皇后便得忍受他的三宫六院,她不能不贤,更不能说什么,但是她的心里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啃啮似的,一点点的蚕食着她对他的爱意,一日两日,一年又一年,这种痛渐渐的变成了麻木,而原本属于她和他的那份默契也不知何时给弄丢了。
“皇上,可要用茶。”刑悠悠轻轻低叹了一声,打破了这一室的静谧。
上官昊看着她的侧脸,柔软的线条,客气而又疏离,心头莫名的升出一股烦躁了,他不喜欢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