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寍丫吞吞吐吐。 宋初一缓缓道“说。”
她的声音很平和,却莫名的给人一种压迫感。寍丫身子微微一抖,不敢隐瞒,连忙道“是雅姐姐偷偷换了侍女的衣物,想,想出去。”
宋初一闭上眼,其实方才她已经看见地上的衣服碎片,似乎像是驿馆侍女的衣物,只是她希望子雅是有别的什么原因才会这么做“她是否说过出去做什么?”
寍丫道“雅姐姐说很闷,想偷偷溜出去玩一会儿。”
“呵。玩?”宋初一轻笑一声,看向寍丫道“你替她瞒着我?”
寍丫惊慌的抬起头,她明明看见宋初一面上是笑意,却能清楚的感受到宋初一发怒了,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到地上“主,寍丫知错了,寍丫再也不敢了!”
这段时日,宋初一让寍丫闲暇时便跟着子雅学习礼节,两人关系稍微好一些也无可厚非,而且寍丫心思单纯,也未必就是和子雅同谋。
“抬起头来!”宋初一冷声道。
寍丫怯怯抬起头,面上早已梨huā带雨。宋初一掳住她极力想闪躲的眼神“我对你太好了,是吗?你最好弄明白,谁才是你的主!这是唯一的一次机会!想不明白就给我滚!”
宋初一甩袖进屋。
寍丫吓的瘫在地上,眼泪止不住的流。她一开始就知道错了,子雅让她帮着瞒的时候,只是她觉得只是偷偷出去玩而已,主的性子好,应该不会问罪,这是她完全没有预料到的结果……
一直散漫温和的宋初一忽然发起怒来。也是一般人难以消受的。
赵倚楼练完剑,在浴房沐浴之后,浑身湿嗒嗒的要进屋内。
“公子。”寍丫跪在门前。看见赵倚楼来了,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赵倚楼一贯不爱理人,但寍丫是宋初一身边的最亲近的侍女。他便停下脚步。
“奴惹得主生气了,求公子……让主莫再生气。奴以后再也不敢犯错了。”寍丫忍不住又哭了起来。不仅仅是因为惹怒主子而恐惧,也因为宋初一对她真的好,她的衣食住行都是普通侍女不可能享受到的,而且宋初一从来都和颜悦色,她真的悔恨自己帮子雅瞒着此事。
“嗯。”赵倚楼眉心微微隆起,淡淡应了一声,走进屋内。
屋里光线幽暗。赵倚楼看见宋初一坐在几前,拢着袖子看棋盘上的残局,犹如一尊石像般。
赵倚楼从来没有安慰过人,站在原地半晌,才开口道“我把竹简上的动作都学会了,我演给你看。”
说罢,见宋初一没有动,却依旧找了一根火棍充作剑,舞了起来。赵倚楼力气大。一根火棍也能舞的虎虎生风。
他舞完一遍,见宋初一依旧未曾动,便又舞了一遍。
直到第六遍的时候,他原本生涩的动作都如行云流水。宋初一才稍稍扭头,皱眉道“甩了我一身汗,别晃来晃去,晃的人头晕。”
“你不生气了?”赵倚楼问道。
宋初一看着他俊颜上沾满汗水,因刚刚〖运〗动过,浑身肌肉隆起,一双黑眸幽深,不禁起了绮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