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一点一滴逐渐渗进了我的脑子,那些和阿珩共同经历的岁月,甜蜜的、辛酸的、混合了泪与笑的,再也找不回来的……全都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带着炫丽的色彩,熠熠闪亮着。
有好长的一段时间,我不大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更不知道自己正停留在何方。阿珩慢慢的抬起头来,我看到一张焕发着奇异的光彩的脸庞,和一对光亮如星的眼睛。
我终于彻底清醒过来了,我正一丝不挂的泡在浴缸里,温热的水滋润着我的肌肤,好似爱人的手温柔抚慰。而阿珩浑身湿漉漉的,头发上还滴着水。
“是你把我从湖里救起来的?”我闪动着泪光莹然的眼睛。
他点了点头。
“那是谁把我推进湖里?”恐惧感让我惊悸颤抖。
“先不说这个好吗”,他不转眼的望着我,你往里让一下,我也要进去。
我听话的挪了挪身子,看着他将湿透的衣物一件件除下,目光往下时,我浑身都发烧发热起来,别过脸去。水花飞溅起来,我的身子被他用力搂进了怀里,我们滚烫的肌肤贴合在一起。
“你的手……”我颤抖痉挛起来。
“如果心疼我,就主动一点……”他忘形的、渴求的、昏乱的吻着我,我不能呼吸了,激情在我的体内喧嚣着,奔腾着,澎湃着。他身体里烧灼般的热力洞穿了我的身子,洞穿了我的心,也洞穿了我的灵魂,火焰在我的身体里任意穿梭,把我整个人都燃烧起来,烧成了灰烬……
我躺在他的臂弯里,转动着眼珠,试着去回忆发生过的一切,感觉仍是那样不真实。“你真的还活着?”我撑起身子,深深凝视着他。
他笑了,“如果我已经死了,刚才是谁和你亲热,鬼吗?”
我的泪水像断线的珍珠一般,不住的往下掉,“你怎么可以这样骗我,害得我以为你死了。”
“我也是迫不得已”,他疼惜的为我拭着眼泪,“警察一直盯着你,如果我贸然和你联系,一切就都前功尽弃了。”
“为什么鉴定的结果,那手指是从尸体上割下来的?”我疑惑不解。
他微微有些得意,“记得那年我到东北滑雪时冻伤吗?当时手指冻到受伤没感觉。这是我从那次滑雪经验中想出来的办法,我用冰箱冻伤手后,再将左手小指整个割下来,切下来的小指就像是从尸体上被割下来。从切口看来,也跟死后切割一样。”
“一定很疼”,我捧着他的手,只觉得衷心如焚而泪水迷蒙。
“冻伤后没有那么强烈的痛感”,他拭去我睫毛上的泪,“多亏了欧阳彬,他特意从台湾请来一位医生好友,替我割下手指,处理伤口,要不我自己还真下不了手。”
“欧阳彬?”我一时没有缓过神来,欧阳彬怎么会和这件事扯上关系?
“不是你给了我欧阳彬的电话,让我需要时和他联系吗?”他抱紧了我,“其实在我到枫叶公园和你见面之前,就已经和欧阳彬联系上了,我们商量出了一个假死逃脱的方法。只有这样,我才能够暗中调查真相。”
阿珩告诉我,那天他故意将车子停在火车站外的停车场,伪造了畏罪潜逃的假象,事实上,他一直没有离开过滨城,欧阳彬安排他住进了尚未启用的厂房里。之后阿珩就一直藏身厂房,欧阳彬又从台湾请来医生,制造了绑架断指事件,目的是让所有人确信阿珩已经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