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扭头看向沈峰继续说道,“大伯,我们已经做出了应有的态度来,罗家还是如此的咄咄逼人,他们把事情捅了个满城皆知不算,竟然还如此得理不饶人?难道我沈家就怕他们罗家不成?”
“哼。”老夫人沉声说道,“既然是赐婚,一般说来,是不能随便和离与休妻,既是这样,那罗氏就他们罗家养着好了。”
老夫人看向沈峰,“你院子里没有人管事,那就去聘个良家妾回来,我倒是要看看,到时候是他罗家着急,还是我沈家着急。”
沈帧看向沈峰说道,“大哥,事情拖得久了对罗家不利的,别的不说,这御史们少不得会参罗大人一本。到时候,罗大人还不得把大嫂送回来?所以,大哥你就在家等着大嫂回来就是了。”
语气甚是笃定。
“我说这件事由我来处理。”沈峰脸色无比郑重,目光看向老夫人,道,“母亲,这件事必须查个清楚,该罚的就罚,该打的就打。”
“大伯,这可是后院的事,还是照着母亲说的做吧。”见得沈峰的脸色,裴氏心里有些不安,说道。
“弟媳,怎么说是后院的事?这可是涉及到我的子嗣。”沈峰扭头看向裴氏,目光有些发冷。
“母亲,这件事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了,这若只是处理了一个奴才,这还不得让外面的人笑话我侯府没有规矩吗?小小的一个奴才就敢做出如此大胆的事情来,外面还不得怎么编排沈家。”沈峰看向老夫人说道,“这件事不能就如此了了,母亲您休息了几日,身体也好些了,是该做个了断了。”
“大哥,这是沈家的事怎么做自是我沈家说了算,何苦要看外面的人的脸色?”沈帧语气也跟着冷了下去。
“是啊,他们爱说就让他们说去。”裴氏大声道。
“难道二弟与弟媳,是心虚了吗?”这谁做的,在座的几位都是心知肚明,只是没有明面上的证据,所以,大家都是竭力地粉饰太平罢了。
“大伯,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呢?”裴氏立即叫冤。
“母亲。”沈峰没有理会她,目光直直地看向老夫人,“十多年了,母亲,这件事要追究。”
老夫人看着沈峰如此郑重与认真的脸色,默然,没有出声。
“来人,去把张元家的的,还有她的一双儿女都给我绑过来。”沈峰见得老夫人沉默的脸色,大声喝道。
林妈妈与翠珍几个面面相觑,却是一个都没有动的意思。
沈峰怒不可遏,站起了身来,伸手指着林妈妈几个破口大骂,“怎么?我指挥不动你们是不是?”
“奴婢该死。”林妈妈等人忙跪了下去。
“我使唤不了你们是吧!”沈峰怒吼了一声,“叫不动是吧,汪昆……。”
老夫人看了眼暴怒的沈峰,打断了沈峰的话,朝林妈妈等人点了点头,“去吧,今日你们就全是照侯爷说的去做。”
汪昆是沈峰的亲随,听得叫声,忙从敛了声音进了屋子,躬身,“侯爷。”
“没事了。”沈峰扭头说了一句。
汪昆就躬身退了出去。
老夫人叹了一声,又是扭头看了眼沈帧与裴氏,大儿子这般盛怒看来是要把事情了断了,既然他要闹,就让他闹吧!到底,这件事是亏了他,让他出口气也好。
让他闹,也不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这后院的事情绕绕弯弯的,他怎么懂?
他从来都是不管庶务的,虽他的院子里莺莺燕燕的一院子,可是他从来都是只会享受,至于其他的事情,他是从来都是不管的。
裴氏心里虽是有些不安,但是脸上没有显半分。
张元家的一双儿女握在自己的手里,她自然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裴氏皱了皱眉头,这张元家的就该早日处理了,没得如今又让沈峰翻出来说事。
可是人被老夫人关起来了,老夫人这几日病怏怏的没有什么精神,她提了两次,老夫人都说是会处理了,可到了今日,这人还是没有处理,到底——裴氏看了眼一脸皱褶,头发灰白的老夫人。
到底是老了!
林妈妈等忙应了,爬了起来,退了出去绑人来。
“峰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怎么你又突然把这件事提了出来?是你岳丈他们逼你了吗?”老夫人看向沈峰问道。
沈峰只是沉着脸,没有回话。
老夫人见他没有回话,也没有再出声。
屋子里一时没有人说话。
张元家的与一双儿女灵芝与奉书很快就被绑了过来。
张元家的这几日都被关着,前几日还红润的脸庞,如今是脸色苍白,憔悴不已。
进了屋子,张元家的与灵芝,奉书跪地磕头,“奴婢见过老夫人,侯爷,二老爷,二夫人。”
“作死的奴才,你说事情是你做的,没有人指使你?”沈峰目光如刀子一般看向张元家的,沉声问道。
“回侯爷的话,是的,奴婢该死。”张元家的伏在地上,回道。
“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沈峰怒骂了一句,然后阴沉沉地看向张元家的说道,“再问你一次,真的是你做的?”
“是。”张元家的利落地回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沈峰目光冷冷地落在灵芝与奉书的身上,吩咐林妈妈,“这一双狗奴才,给我打,狠狠地打,不要打死了,吊着一口气就行。”
这是要打灵芝与奉书?张元家的突地抬了头,本就苍白的脸更是白如缟素,咬紧了唇。
这奴才本就是贱命一条,就是要了他们的命也没有什么。
但是这——裴氏目光闪过一丝惊慌看向沈峰。
她自己就是做母亲的,这沈峰要当着张元家的面,对灵芝与奉书两个奴才下手,这不是挖张元家的心,要她的命吗?
裴氏心里一个咯噔,捏紧了手里的锦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