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苏斐的事,她才懒得过问。
她还巴不得苏斐捅个天大的篓子才好。
见了苏华检来了,少不得是压下了心里的怒火,带着笑容走了过去,伺候着苏华检换了常服,然后又给苏华检亲手倒了茶。
“老爷,您要不要先摆饭?”苏华检的脸色不好,孙氏坐到了他的对面,柔声问道。
“等会再摆吧。”苏华检喝了一口茶,抬头看向孙氏说道,“回头过两日,等九皇子妃回了门,你过去替那小子好生与她道个歉。”
孙氏点了点头,“嗯,今日是九皇子大喜之日,出了那样的事,是应该过去与九皇子妃赔礼,大儿媳妇她是身子重,不宜出门,那便当然是我去。”
孙氏言语体贴。
苏华检心里的火就燃了起来,怒道,“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
“国公爷,您别生气了,小心气坏了自个的身体,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就想想该怎么办,尽量往好的地方想。”孙氏笑着劝说道。
“那混账,一出手就那么残忍,把人家姑娘家的眼睛活生生地挖了,皇子,皇子妃他都不放在眼里,当着他们的面,就直接挖了,我倒是没有想到那臭小子的手段如此阴狠!”
孙氏脸色白了白,叹气道,“也是,这一个姑娘家,还是自己找上门来的,是她自己不要脸,要是不喜欢就吩咐了人架出去就是了,何苦要毁了人家一辈子?要是喜欢,带回来了,也不过就是纳个妾室,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那姑娘真真是可怜。”
苏华检的脸上的怒火更甚。
孙氏看了他一眼,又道,“不过国公爷也别太责怪斐儿,斐儿到底是成亲才半年,这与大儿媳妇两人的感情好着呢,他眼睛里哪能看得见旁的女子呢?”
“见不得人家好,也不能活活把眼睛给挖了啊。”苏华检说道,“这还是九皇子的大婚之日,多晦气!”
孙氏笑了下,道,“也怪那姑娘命苦,至于九皇子那,国公爷您也不用太担心,皇上向来宠爱斐儿,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斥责斐儿的,最多也就说他几句不痛不痒的话罢了,所以,国公爷,您就放心吧!至于那姑娘,她那边……”
说着,孙氏止住了话,看向苏华检。
“韩夫人倒是个清高的。”苏华检说道,“那姚家倒是不知道会如何,要是姚家也是安安静静的没有上门来闹,那你就派人打听了姚家住的地方,派人送些东西过去吧。”
到底是苏斐伤了人,国公府的态度还是要表达清楚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孙氏点头道。
孙氏心里暗叹,好在当初她没有趁萧清宁有了身孕,塞貌美的丫头去景萃园伺候苏斐。
照着今日的情况来看,侥幸人送了过去,那也是羊入虎口。
这会官家千金都敢下手。
那若是丫头,还不得被生吞活剥了?
幸得自己也只是曾经有那么一丝的想法,就打消了。
自己送过去的人,他们夫妻肯定防得紧。
所以,她何苦要折了自己的人?
苏斐没有人伺候,欲火难耐过得不好,管她什么事?
“如今,他们兄弟都已经成亲了,可瑶儿却是让我很是担心。”孙氏不想再谈苏斐,所以转移了话题,一说到女儿的亲事,孙氏就愁眉不展。
“不急,瑶儿刚及笄,慢慢找,等到了明年后年再定亲也不迟。”苏华检说道。
孙氏抿了抿唇,“也是。”
眉眼间的愁绪却没有消散。
本就是有了不好的谣言,这再等到明年后年,这年纪大了,这就更难了。
可如今只能慢慢找了。
次日,早朝。
五皇子与苏斐关系稍亲近,所以,自他不会提,追随他的人也不会提。
四皇子这边想拉拢苏斐和苏家,自也不提。
九皇子大婚,虽九皇子没有上朝,可他那边的人也知道要拉拢国公府,自然也不会提。
余下,只是有两个平素与苏斐不对盘的人,又嫉妒他的,提了出来,说是他故意伤人,要严惩云云。
又苏华检出了列,跪了下去,请罪说教子无方。
皇上挥了挥手,不轻不重地说了两句苏斐无关紧要的话便不提。
散了朝,等九皇子与魏紫两人敬茶的时候,皇上赏完了东西,倒是与他们夫妻提了一句。
九皇子笑着说道,“大喜的日子,这宴席上人多,难免就会出现错误。”
四皇子夫妻,五皇子夫妻四个也忙起身请罪,说是他们疏忽出了纰漏。
“你们几个都快坐下。”皇后笑着摆了下手,然后扭头与皇上说道,“今日是小九媳妇来敬茶的好日子,就不要说这些不好的事了,莫吓着了她。”
喝了半杯茶,皇上就起身走了,皇后也慈爱地对九皇子魏紫说道,“去你母妃那吧,她该是等急了。”
事情,算是就这样揭过了。
由此,众人认识到了皇上对齐国公世子的宠爱,是真真打心里里宠爱的。
同时,他们也认识到了齐国公世子对妻子萧清宁的宠爱。
……
姚家京城的宅子里愁云笼罩。
姚夫人是跳着脚,叫着要去国公府为女儿要个说法,可姚玉竹却是攥着她,呜呜地哭,“母亲,您不能去国公府,您千万不能去,女儿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大大幸了,女儿原想是能帮助了父亲,为父亲解忧,可如今,虐担心的是,因为这件事苏世子会迁怒父亲,母亲,女儿担心此事会连累到父亲啊!”
姚夫人想了半响,随即坐在椅子上捶胸顿足嚎了起来,“造孽啊,这可怎么办啊?玉竹,都是娘害了你,都是娘造的孽啊!”
姚家没有上门来,孙氏很是纳闷,不过也还是照了苏华检的意思,派了人送了些东西去了姚家。
同时柏木,也把查出来的结果送到了苏斐的面前。
这背后指使姚玉竹如此做的人——居然是九皇子的一个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