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耸肩,并不介意,“条款你可以提出建议。”
当年法学专业的高材生,如今却将自己一身本领用在她的身上,想来也是有些好笑,她低头沉思,半晌才重新想出思路来。
她再次抬头时,晶亮的眼眸里面多了几分戏谑,“你的条件我不喜欢。”
秦逸摊摊手往后一靠,语气坚定,“莫小姐,这是我的底线。”
底线?呵呵,真是一个谨慎的男人!
她回忆着合约里面的内容,“我不太明白,既然是要结婚,为何又不准和外界说?你是有多见不得人?”
既然逃离不了,那不如拿自己赌上一把,反正现在的她一无所有,又有什么资格和这个男人斗。
马来西亚商界龙头,就算是她有胆子,又能怎么样,照样只能被他随意践踏尊严,他只要说一句话,或许明天她就不会在这个地方出现,而她,却不想离开这个地方。
有他的地方,再苦也要留下来。
“莫先生,我想知道,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不愿让外界的人知道这场婚姻,是怕日后分离,我分割你的财产吗?”她尽量让自己显得冷静,趁他沉默继续出击。
他挑了一下眉,嘴角缓缓扬起一抹冷笑,眼中的冰冷更甚,声音低沉,“莫昕菱,你觉得你所学的法律知识用在我身上有用吗?再说了,你有什么资格做我秦逸的妻子?既然没有,我何必让外界知道你这么个人呢?”
三年前,是你自己逃离,如今,你不过是还债。
秦逸起身双手插在口袋里,低头睨着她,一字一顿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张脸还是那么让人反胃。”
她的脸刷的一下全白,紧咬的唇瓣丝丝血腥味荡在口中,刺激着她清醒过来,而大脑中唯一令她害怕的是,秦逸,怎会变得这么冷血?!
既然看着反胃为何还要讲她禁锢在身边,……是要报复她吗?
良久,她点点头,轻而又轻的,“我同意。”
这次轮到他诧异,莫昕菱的性子他太了解,虽然有时候软绵绵的,但遇到事情还是可以冷静的思考,做出最理智的判断,而这件事情,完全是他个人意愿,以她的睿智,找出一个最好的理由拒绝他,再正常不过。
除非……
“莫小姐,还有一点我需要你明白,我们的婚约虽然只有三年时间,但是在这三年内,我希望你可以履行妻子该做的义务。”
她点头,“可以。”
“你不问是什么?”他蹙眉。
莫昕菱摇摇头,浅浅的笑了一下,明眸半垂,清脆的声音缓缓从口中流露出来,“秦逸,我们之间本来都是你说了算的,既然你都已经决定了的事情,我再有什么意见,也是徒劳不是吗?”
本来他还以为这个女人转了性子,没想到却还是这幅德行,秦逸冷笑,手掌拍在餐桌上,发出闷响,他几乎咬牙切齿的,“莫昕菱,你不要以为你现在像只猫咪一样乖顺,我就会乖乖以为你就范了,逃跑不是你惯用的手段吗?”
他言辞讥讽,莫昕菱却难得冷静的摇摇头,直视他的双眼,轻声的,“这是一场债,需要我来偿还的债务,如果可以选择躲避,那我可能一辈子都不出现在你面前。”她顿顿,眼中情谊辗转最后又归于平静,声线却比之前要抖颤许多,“如果没有人追赶,又怎么会逃跑呢?”
“……你什么意思?”
“……”
她的沉默让他所有的冷静又销声匿迹,声音不停的拔高,精准的抓住她放在桌面上的手,眼中恳切毕露,“你最好把事情说清楚,否则,你应该知道我有很多方法让你说出真相。”
莫昕菱哑然失笑,手被他捏的很疼,她要努力压制住自己的呼吸才能忍住叫出声来,面对他的威胁,她只觉得自己现在像个小丑。
她耸肩,装的满不在乎,“没有真相,我只不过是有感而发,你知道的,我从来都是这样,总是无病呻吟,喜欢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秦逸还是不信,盯着她的眼睛,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许久之后,他终于放弃,心中冷笑,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还以为她会有什么苦衷,以为自己误会了她,没想到都是自己的妄想。
就在他要离开自己的视线,她终于忍不住开口,“秦先生,我可以回去我自己的住所吗?还有,我的衣服被你扔了,你可以给我重新买一件吗?”
秦逸停下脚步,耳边响起她的要求,脸黑了一半,“你要想回去,就穿这一身出去便是。”丢下这一句,便径直离开。
她哑然,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宽大的男士衬衣,懊恼的抓抓头发,“秦逸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