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关门声传来,莫昕菱咋舌,望着空荡荡的房间,一夜无眠。
宋宁浩奇怪的看着眼前穿着明显不合身病服的老板坐在自家的客厅的沙发里,双手搭在膝盖上面,裤脚都快要提到膝盖,他默默的将酒拿过去。
“老板,你怎么了啊?”
“喝酒。”秦逸的脸自从进门开始就一直阴沉着,到他这里就要喝酒,也不说明原因。
宋宁浩哭笑不得,却也是不敢提出异议,看了一眼墙上的吊钟,大哥,这都凌晨三点了,请问这个点,难道不应该在休息吗?怎么你不仅穿了病服,还跑到我这里来喝酒?
见他迟迟不动,本来就火大无处发泄的男人抬头看他一眼,啪的把杯子往他面前一放,“你发愣,罚酒三杯。”
“……”
威士忌的前劲和后劲都很足,他就这样眼里包了一包泪水,三杯酒灌下肚,整个人都不好了。
“老板,你怎么会穿着病服啊?”
秦逸还是不说话,喝了一口酒,才慢慢悠悠的开口,却说的不清不楚的,“淋湿了。”
“然后呢?”
“我去了医院。”
宋宁浩点头,应该是去了莫小姐那里了,这么说,他被雨淋湿了,然后去换了衣服,可是现在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秦逸眉头紧锁,想半天都想不通,抬头看他,憋屈的问,“我脾气暴躁吗?”
“不暴躁。”他违心了。
“我也这么觉得。”某人超有自信。
宋宁浩干笑两声,给他的杯子倒了酒,趁着他愿意开口继续问,“嗯,然后呢?”
“我今晚和莫昕菱求婚了。”
求婚?!
三年从来只有绯闻没有定下来的老板这段时间真是让他不断的有惊喜啊!现在竟然真的要和莫小姐举办婚礼了吗?!可,可不是契约结婚吗?
“老板。”他欲言又止,一脸的纠结,小心翼翼的问出口,“你和莫小姐不是合约结婚吗?”
他记得当初老板和莫小姐每次见面都是剑拔弩张,最初的几次都是将对方给弄得遍体鳞伤才肯罢休,后来好像是一方妥协之后这类事情才没有继续发生。
试问,天底下,有哪一种爱情是表面上对她冰冷,转过身又对她嘘寒问暖的,这,太变态了吧?
宋宁浩看了变态的老板一眼。
秦逸点头,不可否认,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口中含了冰块,嚼了几下,咽了下去,嘴巴被冰的麻麻的,他眯着眼睛,沉默了一会儿,张了张口,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一年。
一年之后桥归桥路归路。他记得合约里面还有一条特别的款项,莫昕菱若是爱上他,合约便失效,并且要赔偿巨额赔款。
所以说,这个女人的妥协,关心,以及靠近,时不时爱上他了呢?不管是不是爱,今晚她的拒绝已经表明了许多,她既然都拒绝了,说明是没有爱上的吧?
宋宁浩自然不知道自己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老板,在处理感情的事情上面竟然这么幼稚。所谓女人心海底针,您老和别人定下了那种不平等合约,到底是要人家女方怎么做才满意呢?
“我只希望她可以乖点,乖乖的,待在我身边,不要——”他停下,端起杯子再次饮尽杯中酒,声音变得有些不清晰,却还是没有倒下,他说,“不要离开我,最起码,让我可以找到她。”
最后这句话,他说的很轻,偌大的客厅,若非非常寂静,恐怕宋宁浩都要以为他是在自言自语,看向老板,握着方杯的手不由的一紧,老板,竟然在哭?
他不敢说话,甚至一个字都不敢提及,默不作声的坐在一边,却始终猜不透,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是因为什么事情难过。
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这眼泪,到底是为谁而流?
若说是为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可老板答应的不也很爽快吗?那些老董事的脸上明显的为难,已经说明了一切,这件事情都是老爷子个人的主意,一个企业要的就是赚钱,而跟着秦逸肯定是明确的选择,这几年‘信佑’的发展是有目共睹的。
可是,纵使他们再愿意跟着老板赚钱,也不能不给秦董事面子,说不好听的这件事情是家事,是他们老秦家的家事,他们这些外人不过就是有些股份,跟着谁都有钱赚,那他们又有什么意见呢?
凭借老板的实力,这件事情应该不足以打倒他的坚强的内心。
心里升起一个恐怖的想法,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情的话,那剩下的这件事情,就让他不得不惊叹了。
老板,不会是爱上了莫昕菱了吧?
“……老板。”他小心翼翼。
秦逸眨眨眼睛,反手擦了擦,若无其事的看他,低沉的嗓音依旧如初,“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