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的没有休息加上醉酒,听见她说的话之后头更疼了。秦逸的手紧抵着额头,低着头一脸狰狞的神情。
她刚刚时候的话是一把利刃狠狠的插进他的心脏,本来对她所有的幻想现在全部都破灭了,原本以为,可以将事情讲开了,就可以和她重新来过。
秦逸的目光慢慢的上移,最后定格在她身上,昏黄的灯光从她的发顶慢慢打下来,她的姿势和刚刚自己一样,也是微微垂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气氛一度冷下来,周围只能听见虫鸣声,显得他们之间更加的空旷。
许久,他张了张口,却在最后一秒将要脱口而出的话给咽了回去,秦逸的动作不大,他以为自己的动作已经够轻的了,没想到对方却还是抬起头,愕然的看着他。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他先发制人。
莫昕菱一直处于伤心的状态,没反应过来他话中含义,就被突然这么一问,脑子短路,一句话都答不上来。
其实,该说的,两个人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现在莫念的事情已经不可能再瞒得住了,她现在还在垂死挣扎做些什么呢,她从对方的眼睛里面看见自己不知所措的神情,到最后慢慢变成了绝望的神情。
当初回来的时候希望利用秦逸帮自己夺回抚养权,现在,孩子回来了,她却是沦陷了。
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是心痛?是幸福?也许两者都不是,爱上一个人的感觉可能就是那种想要解释,可话却堵在喉间的那种吧。
时间能够让彼此相爱,却更加能够让彼此看清现实。
她现在要看清的现实就是,秦逸,和自己完全就是两个极端,虽然结束会痛苦,可这样持续下去,她会更痛苦。
“我……”
“我先回去了。”
双方同时开口,对方却先她一步将话说完,然后冷凝的眸子里面没有一丝波澜的看了她一眼,之后,手插在口袋,转身离去。
夜风扬起他的发,他那样大步流星的离开却没有想过要回头,或者,在秦逸心里是纠结的。
莫昕菱深吸口气,用力的闭眼,再用力的睁开,紧攥的拳头终于松开,继而旋步离开。
他重新回到车子里面,隔着窗户看着远处那个瘦小的弱不经风的女子,那样倔强的站在那里,抓着方向盘的双手用力的握着,骨节的地方微微泛白,他眉头紧锁,却始终没有启动引擎。
在秦逸的目送中,她消失在街道上面,他长呼口气,身体瞬间无力的靠在椅背上,眼睛无力的闭上,享受着这份孤独。
过了很久,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过了多久,车子是密闭的,所以他也听不见任何声音,直到那个敲窗户的声音第三次响起来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并不是错觉。
他睁眼,诧异的看着脸几乎要贴在窗户上面的女子,不耐的皱眉,却更多的是不解。
“你干嘛?”他摇下窗户,冷冷的问她。
莫昕菱手里拿着毛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她刚刚上去的时候,从窗台的地方看见他在这里停了好久都没有走,后来她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才意识过来要不要下去给他送条毯子。
这样的夜尤其的凉,他要是生病的话,按照他的性子,估计也不会允许别人来照顾他的。
“这个给你。”慌慌张张的将毛毯从窗户的位置给他塞进去,脚步凌乱,转身就要走,却冷不防的被他拽住手腕,回头的时候正好对上他那双冷峻不惊的眸子。
他沉默,诧异的看了自己的手一眼,兴许也是好奇自己为什么突然间握住她的手腕,他听见自己说,“上车吧。”
“啊?”声音太轻,她迎着风没有听清楚,这时候风已经比先前要大上很多,拂乱她的发丝,有几根随着她张嘴的瞬间全部飘到嘴巴里面,看上去实在可笑。
莫昕菱脸轰的一热,赶忙要将头发给拿出来,挣脱了一下才突然反应过来,而后伸出另一只手,尴尬的在他眼底下将发丝给抽离,她已经不忍心去看头发上面还粘着她的口水。
她还是上了车。
可能是因为外面有点冷,而她不过就穿了单薄的睡衣就出来了,那样独自站在外面却是有些冷。
秦逸看她上了车还瑟瑟发抖,眉头皱的更紧,“把自己裹着。”他的目光定在她手里面的毛毯。
她一愣,以为他是不爽自己拿了毛毯来给他却又不送出去,赶忙将毯子塞到他怀里面,结结巴巴的,“天冷了,你,你小心冻坏了。”
某男哭笑不得,明明是让她自己裹着毯子,这个人耳朵没带出来?
懒得和她多做解释,直接伸手见毯子抖开,然后一扬,车子空间小,能活动的地方少得可怜,毯子扬起的那一瞬间就被格挡回来,落在他们脸上。
秦逸有些尴尬,却还是一贯的默不作声,给她盖好毛毯,看见她要乱动,一记冷眼扫过去,对方果然就安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