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离开,她无声的叫了一声,然后一头撞在床上,这床软的紧,根本不疼,更加让她无语,刚刚她还在马路上,怎么这会儿就见到陆清海了?不会还在做梦吧?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莫昕菱弹坐起来,小心翼翼的伸手捏住手腕上的肉,用力一拧,“嗷!”痛的她嗷嗷直叫。
站在门口等着的男人却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情,仓皇的敲门,“安妮,你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安妮?”
“我,我没事,没事。”莫昕菱痛苦的捂着手腕,既然已成事实,她现在懊恼也没用,赶紧将身上的湿衣服给换下来。可是内衣也湿了啊……她看着眼前的这套运动服,上面的标签都没有剪,大概是新买的吧,可是,唉,算了,捂着捂着就干了。
一不做二不休,也不管内衣干没干,就将运动服给套上去了。
这下总算舒服一些,唯独只有胸前和下面要难受一些,皱着眉努力很久才将那种不爽的情绪给隐藏起来。
外面响起井然有序的敲门声。
莫昕菱望着门口发呆,却没有说话。
站在外面的人也善解人意的给她时间适应,不知道等了多久,直到听见里面的人松口,他才长呼口气,推门而入。
“你在外面淋雨了,先喝点温水吧,这里没有姜,没办法给你煮姜茶,你先凑合着喝一点吧。待会儿睡觉的时候盖被子,应该不会生病。”他将每一个可能都想好了,却见她迟迟不接水,于是又嗯了一声,对方似乎一震,随即看向他。
多年前看到这双眼睛的时候,他有一种想要立马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时过境迁,再次看见这双茫然中带着排斥的目光时,陆清海愣住了。
过了许久,他才努力的笑了一下,长眉扬起,拉着她的手握住玻璃杯,声音更是温和,“喝点水吧。”
“谢谢。”莫昕菱垂下眼帘,不再去看他,捧着被子,一点点的将温水往肚子里面灌。
没有人说话,房间里面静的可怕,只剩下她咽水的声音,最后她也意识到这声音是不是在这寂静的空间里面显得有些突兀,脸红了一下,便将谁放在床头,指了指,那湿掉的衣服,问他,“这个麻烦你了。”
陆清海看着她纤细的手腕处有一圈勒痕,眉头一紧,“这是怎么回事?”
她一颤,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被他拽了过去,那条红色勒痕刺眼的在眼里出现。她逼迫自己镇定,目光顺着他的手慢慢上移,到他脸上的时候定住,她说,“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不小心能弄成这样?!
他平静的脸上有一时间的躁动,却又及时忍住,她张了张口,想要再解释些什么,他却已经松开手,起身离去。
莫昕菱颓然的看着那被秦逸给弄得刺目的痕迹,很无奈,却又时刻在提醒自己,不要,不要再沦陷在那个恶魔的世界。
过了片刻,陆清海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手中拿着一个红色的小药瓶,还拿了一些棉签,她反应过来,“没事的,不需要涂这个,明天就能好的。”
他不听,执拗的拉着她的手,仔细的看了看,然后轻声的,“都破了。”
“哪里?”她也是好奇,刚刚怎么没有发现有破了的地方,莫昕菱凑过去,仔细的看了又看,才发现他所说的破了,根本就不足挂齿的小伤口。
她笑笑,似乎在安慰他,“没事的啦,这点小伤口,过两天自己就会好的,没必要涂药的。”
“谁说没必要?”陆清海不知怎么的,执拗的看着她,面色冰冷的看着她那个不足挂齿的小伤口,踌躇半天才蹦出一句,“我不想看见你身上有一处伤口,即使是这样的也不行。”
她愣住,不知是因为不明白他的话,还是因为别的。
见她不说话,他挪过去,温顺的自身后拥抱她,脸贴在她的头发上。
他知道很多事情都不是一句两句就可以说得清楚的,他昨天回来的时候疯狂的找她,最后却还是失败,今天再见到她的时候,他始终忘记不了她回眸的那一刻脸上挂着的明媚笑容,就如当年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纵然时间过去已久,记忆却仍旧清晰。
可是,当她被秦逸拉走的时候,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给他,那时候,陆清海感觉心如刀割,却无处发泄,于是他开始找那个男人喝酒,两个人喝的微醺,她起身要走,他几乎下一秒就要站起来,却又被那个男人捷足先登,拉着她就消失在包厢里面。
后来……他像一个变态一样跟踪她,结果就看见她在了无人烟的马路上痛哭流涕,而那个男人却扬长而去。那一刻,他好心疼,却没有立即上前。因为以她的性子,如果这个时候上前,她定然会愤然离去,所以只能等,等到她哭累了。
陆清海双手环在她腰上,感觉得到她身体一僵,他几乎要以为她要甩开他了,忙不迭抱紧,唇贴在她的肩胛,“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做。”
就这样让我静静抱着你一会儿,我保证,我什么都不会做。
他已经将自己的身段放到最低,这两年多的重逢,他已经不敢奢望眼前的女人对他有任何的怜悯,只希望她可以念及以前的情分,可以让他这样静静的抱着她一会儿,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他不贪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