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元帝慌乱之下,大喊:“来人,来人,把逆贼拿下!”
安丰亲王凤眸扬起,“不必喊了,本王早派人包围皇城,所有禁军全部被制住,本王今晚杀了你,明天就登基,谁都救不及。”
明元帝大怒,“你敢谋反?你好大的胆子,你就不怕天下人唾骂吗?父皇一定不会承认这封诏书,你若敢杀了朕,你若敢登基,你就是逆贼,遗臭万年!”
安丰亲王淡笑,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扬起的眸子恰如其分地露出一分低调的张狂,“历史从来都是胜利者书写的,本王登基之后,史官记载你明元帝在位历年,无功无德,迂腐昏庸,本王是承天之道,拨乱反正,登基之后,先杀你妻儿小妾,毁你生前功绩,血洗整个皇宫,把对你忠心之人,全部除去,本王看往后还有谁,能为你说一句话,历史,还不是本王愿意怎么写,就怎么写?”
明元帝大骇,“你……所以你方才杀了穆如?”
“杀了!”安丰亲王口气就好比杀了一只蝼蚁一般轻描淡写。
明元帝顿觉喉头一阵腥甜,“你……”
安丰亲王看着他,嗤笑一声,“岂止是杀了他?如今后宫只怕早成了一片血海,你所宠爱的扈妃,你的儿子,你的其他嫔妃,大概如今都命丧黄泉了,宇文翊,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明元帝一阵天旋地转,喉头压着的那一口鲜血,终于是吐了出来,身子摇晃了几下,声嘶力竭,“逆贼!”
安丰亲王看着他,摇摇头,“一朝帝王,你真是愚不可及。”
“你休想再羞辱朕,朕跟你拼了!”明元帝激怒之下,却无武器在手,但心头顿冷,因为他知道便有武器,他也不是安丰亲王的对手,只会越发受辱,他眸子猩红地盯着安丰亲王,“你要杀便杀,朕绝不会承认你这个逆贼,朕见了列祖列宗,见了献帝爷,也不会承认你的身份。”
安丰亲王盯着他,眼底渐渐地就有了情绪,”你可知道本王为何要这么做?本王屯兵多年,早有夺嫡的本事,为什么现在才来?”
明元帝冷道:“你狼子野心,蓄谋已久,如今四海升平,你想坐拥渔人之利。”
“渔人之利?听闻退北漠的主帅就是本王,不是逍遥公,本王在前方浴血奋战,保卫北唐的每一寸土地,本王算坐拥渔人之利吗?就连太子与冷肆研发的武器,都是本王昔日研发下来的,他们不过是按葫芦画瓢,若无这些武器,若无本王在前方的运筹帷幄,此战能胜利吗?你能说一句四海升平吗?”
“这是你为人臣子的本分!”明元帝没想一夕之间,大军攻入,可见此人心机之深,竟谁都没防备,他怎能接受?
“那你为君的本分呢?”安丰亲王陡然便怒了起来,一拍桌子,震得桌子上摆放的茶具嗡嗡作响,“你身为君王的本分可还记得?”
明元帝目赤欲裂,“朕为何不记得?朕登基这些年,兢兢业业勤于政务,朕非万世明君,也绝不如你所言的昏庸。”
安丰亲王讥讽地道:“是吗?你拔尖的功绩,说一件出来给本王听,只要你说得出来,本王愿意退兵。”
明元帝厉声道:“朕登基翌年,怀江大水,灾情严重,朕亲往灾区,加固堤坝,三天三夜不曾合眼。”
“可你事后,竟不曾有下旨检修大坝,导致大坝连年溃塌,水患年年不止。”
“你……”
安丰亲王冷冷地道:“你也不必说,你登基这些年做的每一件事情,本王都看在眼里,所施行的政策,大部分沿用你父皇的政策,你父皇为你稳下根基,所有的乱局,他都已经为你扫平,与周边诸国结交,封南疆王,行稳定南疆的政策,国库虽空,但正是百废待兴的好时候,可你登基之后,却无所作为,南疆出现混乱,你以国穷为由,不能出兵,避开。怀江大水,你以赈灾之后,朝廷无存银,不修。大月国与大兴国原本是你父皇结交回来的,可以商贸互通,但你以振兴农耕为由,轻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