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之余额头青筋跳动,但还是强装冷静,“你以为我会怕吗?连死都不怕,我还怕什么?”
“你会怕的!”冷凤青回头,看着四爷,手轻轻地执着他的手腕,“我一路来的时候,听你冷狼门的人说,冷狼门里有一人,知道天下最残酷的刑,是不是真的?”
四爷轻声道:“自然是真的,他叫毁天,是从狼人骨出来的。”
”我真想看看他是否能承受得住。”冷凤青说。
四爷肃然下令,“毁天!”
毁天缓缓出列,“四爷,请吩咐!”
四爷看着晏之余,看着他故作冷静的眼底一寸寸地分崩离析,连身体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他很是满意,淡淡地道:“干活!”
晏之余陡然破口大骂,“我是你的父亲,你敢对我下手,天诛地灭。”
冷凤青闻得此言,眸色有片刻的迟疑,看着四爷。
四爷执着她的手,道:“我的父亲,只有养大我的安丰亲王。”
冷凤青微微松了一口气,“他若只害我,我还能看在你的面子上,放过他,但他杀了我天算世家几百口人命,我不能饶恕他。”
“冷凤青,你几时变得这么歹毒?你要杀便杀,我是杀了你天算世家的人,可我没有折磨他们,你杀了我,给我一个痛快!”
晏之余大怒,几番挣扎之下破了伤口,鲜血从腹中流出,在毁天走近之时,眼底恐惧加深,从狼人骨出来的毁天,浑身充斥血腥的气息,叫他忍不住心颤。
“冷肆,”安丰王妃在毁天动手之前,叫了冷四爷一声,“我在这里陪着你娘亲,你先出去!”
四爷看着王妃,“不……”
王妃沉脸,“出去!”
四爷不会违抗师父的命令,看了冷凤青一眼,吩咐毁天,“别让他死!”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师父的意思他明白,到底是生身父亲,他最好不在场,师父不信邪,但是关乎他的事,她总会忌讳几分的。
毁天拿了剑,几下挑断了晏之余的手筋脚筋,一根长长的钢针,刺进了晏之余的脊骨,晏之余惨叫了几声,瘫软在地上,浑身颤抖,却仍旧桀骜冷笑,“就这样?废掉我的武功又如何?死我都不怕,会怕你们废掉我的武功吗?”
毁天弯腰,手里捏着一枚钢针凑近他,凛冽一笑,“还没开始呢,晏城主急什么啊?”
晏之余脸上的肌肉抖动,死死地瞪着毁天,嘴上再硬,到底心里还是怕了,怕得嘴唇都没了颜色,牙齿一直打战。
毁天手持钢针,在他身上几个大痛的穴位下了针,晏之余手脚筋被挑断,腰也无法动弹,痛楚袭来,他甚至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发出凄厉的惨叫。
毁天在刺过的穴位里撒下了一种淡蓝色的粉末,一种叫人奇痒无比的粉末,痛楚与奇痒混在了一起,晏之余想抓抓不到,忍受着钻心的痛与抓心挖肺的奇痒,他只能像一条虫似的蠕动,极尽凄惨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