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张盐票就打发了?这可不行。”秦良玉却没把这些盐票放在眼里,她这些日子与郑国宝越混越熟,加上是个假小子的性格,举动上也就越发放肆了。一把拉住郑国宝的袖子,“我要当将军,我要带兵打仗,盐票你少给一点,换个军官吧。蓝姐,你看姐夫,他不给我帮忙。”
蓝凤凰忍着心里的醋劲,笑道:“傻妹妹,你姐夫不是说,给你保举个千户衔么?你一个女娃娃,将来嫁人生娃才是正理,带的什么兵哦。”
“我才不稀罕生娃,我一身武艺兵法,若是不能带兵打仗,不是都白学了么?杨应龙那头臭狗熊,在播州横行霸道,又仗着什么娄山天险,海龙之富,不把朝廷放在眼里,早晚就要造反。我要带兵打仗,把这臭狗熊的头砍下来,让他知道,在本姑娘眼里,什么娄山险,什么海龙囤,全都不堪一击。”
郑国宝看着她那白皙的小脸此时涨的发红,如同个熟透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扑上去咬上一口,尝尝这苹果的味道。“傻丫头,你姐姐说你傻,一点也没说错。带兵打仗,也是要钱的。你没钱,拿什么养兵?你的部下要发犒劳,要发军饷,你一个子没有,两手空空,慢说杨应龙,一般的流寇,你也打不过。”
郑国宝耐心讲解道:“你看啊,这一般人的盐票,是用了就完,你这盐票,是能传辈的。与盐引的效果一样,票法既行,谁交钱,都能拿票,算是开了方便之门。来扬州买盐票的越来越多,像这种传辈的盐票,可是一共也没有几万张,你这两千张,与京师三大公子的比都不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咱朝廷女人当将军,不是那么容易的,姐夫我,可是为你担着风险呢。”
秦良玉这名字,倒也说不上男女。郑国宝就在奏折里打了个马虎眼,只说保举秦良玉,没提性别,秦良玉的大哥秦邦屏,也被他保举了个四品佥事的官职。这也不是单纯因为秦良玉的关系,秦家是当地的土豪,族大人多,又有武力。如果保举了官职,则也能自成一个体系,不一定非要与马千乘联姻。他日对播州用武时,这支秦家军,就能调动出来,作为朝廷的先头部队使用。
秦良玉没有这么多弯弯绕,只是觉得凭什么大哥保了四品佥事,自己只能保个五品千户,还是有衔无职。可是听了这盐票这么值钱,也不好意思再闹。又道:“姐夫,那你把我藏起来呗。你看,我把蓝姐都给你从四川藏到这了,你就不能把我藏到京师么?我哥哥来把我领走,万一再逼着我成亲嫁人怎么办?”
“这事,我会跟你兄长谈一下。不过,你总离家也不像话,该回家还是得回家。我给你家写了信,要是一切顺利,过段日子,你家就该派人来接你了,到时侯你得乖乖回去,装哭也没用。”
蓝凤凰此时端了茶水过来,“好妹妹别怕,到时候真不成,姐姐带你走。”
秦良玉接过茶,“还是姐姐最好,臭姐夫,最坏了。”
等到秦良玉走了,郑国宝道:“凤凰,她这么个大姑娘,也不能总在外面跑啊。这样时间长了,终归对她是不太好。再说,我还要她回家练兵,把白杆兵操练起来,将来帮你夺回五仙教,收拾杨应龙,秦家也是一大臂助。再说,过几天那几大公子就都来了,他们见了良玉,肯定都憋着坏主意,早打发走了我也早省心。”
“我不要五仙教,也不想报什么仇,我只想着好好做你的娘子。”蓝凤凰坐在郑国宝怀里,任对方在自己身上抚弄,“夫君,你若是对那小丫头有意思,不如现在就去她房里。我在她的茶里放了药,这小老虎现在就是个绵羊。她那些护卫女兵全都怕你,你把她们赶开,进去把人收用了,也就不怕别人惦记了。将来秦家的白杆兵,就成了你的人马,你看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