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来的突兀,尤其那些死尸,都是辽东兵确认过的,往往还捅了几刀,以证明死透了。谁也想不到,这尸体还能动手行刺,全都没做防范。要不是那声提醒,郑国宝怕还真躲不开这一剑。宁中则虽与郑国宝说笑,但丝毫没敢放松。一听提醒,手已经放在剑上,见刺客袭来,二话不说,先是一把推开郑国宝的同时,手中长剑出鞘,直接迎了上去。片刻之间,二人已经对拆数招,那人攻势受阻,身形落地,宁中则后退数步,胸脯剧烈起伏,呼吸急促。短短数招之间,她已经几次遇险,要不是五岳秘剑有成,怕是已经伤在剑下。
“贱人!你还敢为了他,与我动手么。”行刺之人浑身血污,狼狈不堪,脸上也满是灰尘,看不清五官。一条右臂已断,只剩个袖子系在腰上,左手持一柄利剑。两眼直盯着宁中则,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其食肉寝皮的模样。此时,从尸堆里,又跃出一人,手拿宝剑,却遥指那行刺之人的后心。“岳掌门,算了吧。你现在还要行刺国舅,不是牵连无辜么?扔剑投降,还来得及。国舅爷,我是青城掌门余沧海,刚才就是我提醒的您。我这算不算戴罪立功,能不能宽大处理啊?”
“师兄?”宁中则身躯颤抖,手中的宝剑,无力的指向地面。若是在之前,她一定会扔下宝剑,扑到师兄怀中,哪怕他当年杀妻也好,与自己的一切都是精心布局也罢。看在多年夫妻情分上,都可以装做,这些事压根没发生过。只要他肯回华山,自己还是会与他一起生活下去,走完后面的岁月。只是经过了那一晚良辰美景奈何天之后,她现在已经做不到这么决绝的扑向师兄,放弃国宝。可是现在两人敌对,她又该如何抉择?
“岳不群,你原来是投了东厂?”郑国宝冷声道“那之前刘三爷之死,也是你们东厂所为了?这辟邪剑法,想必也是东厂的人,给你的剑谱吧。我也是一时疏忽了。葵花宝典,本就是宫中之物,你学这个,自然是在宫中学比较方便一些。”
“师兄,你学了那葵花宝典?”宁中则对这神功并不熟悉,只是后来曾听郑国宝介绍过,自己的师父师叔,进宫后都学过这门神功。自知这功夫的厉害与练法,一想到师兄竟然已经净了身,更觉得心中百感交集,不知说什么才好。
岳不群一阵狂笑“不错。你难道才刚明白?刘正风,曲阳,都是死在我东厂手中。谁让他们执迷不悟,不肯和我东厂合作,那就只好去做死人了。恒山三定,也是我杀的。可笑她们当时,还以为我是要找她们借钱,根本未加防备,也不知,我岳某自练神功之后,出手何等迅速,活该一死。宁中则,你这贱人与郑国宝果然勾搭在了一处,铁面御史之女,是个水性扬花的贱货,真是可笑,可笑。”
“师兄!你听我说,事情与你想象的,不一样。”宁中则还想解释什么,岳不群却已经说道:“别说废话。我现在要杀了郑国宝,你若是还想死后葬在我岳家的祖坟,就给我闪开一点。”
他身上有伤,却似全不在意,暗运内气,将长剑一摆,又待攻上。宁中则却眼含热泪,将身子挡在郑国宝面前,手中截虹剑仿佛重有千钧,勉强举起,对着岳不群“师兄,对不住。我不能让你,杀了国宝。要杀他,除非你先杀了我。”
“杀了你?”岳不群却是怒极反笑,将头一摇“愚蠢女人,你以为我会对你手下留情么?当年若不是为了拉你爹下水,我又怎么会布局设计,跟你睡觉。当初我对你还有点歉疚,可是如今,你居然真的和郑国宝走到一处,我的歉疚,也都没了。你就给我死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