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铤闻听闪身而出,“钦差且慢。眼看大战在即,三军将士枕戈待旦,不敢有丝毫放松。您应该筹划军机,设计用谋,早一日打下播州,就能省却朝廷大笔的开支。这时候忙着办喜事,不是贻误军机糜费国帑么?您可知,眼下军中已经有了些对您不利的谣言,还望钦差爱惜名声,不可自误啊。这喜事等打下播州,再办不迟。”
郑国宝把脸一沉“大胆刘铤,你这是在指责本官的不是么?本官这次前来,受天子厚恩,赏一口尚方宝剑,王命旗牌,有先斩后奏之权。你若是再倚仗自己往日有些战功,自己有几斤膂力,就目无尊长,尊卑不分,当心本官请出军法,砍了你这颗头来约束三军。”
刘铤将眼一瞪“末将并未违反军法,纵然钦差的刀再快,如何杀了我这无罪之人?”
郑国宝一拍帅案,怒喝道:“反了,反了!好个大胆的刘铤,居然敢在帅帐之内,口出浪言,分明是有意谋反。来人啊,将这反贼给我绑了,推出去斩!”
几名官兵扑上来,不由分说,将刘铤捆个结实,推着就往外走,看那模样,眼看就要问斩。沐睿急忙求情道:“钦差,两军未战,先斩大将,于我军不利,还望钦差三思。”他一边说,一边用目示意帐中那一干勋贵子弟。这些人都是奉了家中之令,到前线来混战功。勋贵之家,彼此都有往来,这些勋贵子弟这些天与沐睿一起吃喝玩乐,交情莫逆。见小公爷示意,只好一起出来求情。
几位土司们见不是路,也只好附和着出来为刘铤求情,郑国宝这才拍着桌子道:“便宜那刘大刀了。来人啊把他拉下去,打四十军棍,让他涨点记性,知道该怎么跟长官说话。”
等打完了刘铤,郑国宝一抖袖子“散帐,散帐。我告诉你们,本官三日后大婚的事,给我记清楚了,谁要敢不来,我可跟谁没完。传我的话,给我去准备成亲的物品,我到时候要摆上流水席,喝个通宵,不醉无归。”
那位覃氏出了帅帐,一旁的石柱宣慰马斗斛凑过来,拉着覃氏的胳膊,拽到自己的帐内,才松手道:“你方才是干什么?拿眼睛勾搭国舅,难道你想甩了老子,去攀高枝?”
那覃氏见他气急败坏的模样,却不着急,反而一阵浪笑道“怎么?你还吃醋了?老娘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连儿子都给你生了,你还吃的哪门子飞醋?我跟他睡一睡怎么了?若是他肯睡我,我还巴不得呢。到时候老娘施开手段,让他高兴,说不定咱儿子就能当上石柱宣慰了。我告诉你,你要再这么吃醋,老娘今晚上就钻到钦差的帐篷里,去和他睡觉。”
马千乘被她说的没了脾气,反倒哀求道:“姑奶奶,我错了还不成么?你可千万不能做那事。我说,今天帅帐里这是哪一出?怎么没说几句话,就要杀刘大刀?”
“这还不懂?钦差纳妾是小,收礼是大。他让咱喝喜酒,实际是让咱送礼,刘大刀坏他好事,自然要砍。你啊,赶紧把礼物准备好,免得到时候礼轻了,他也把你像刘大刀那样推出去砍了,可没人给你求情。”她一边说一边往帐外走,马斗斛担心她去找钦差,急忙问道:“你这是要去哪?”
“去哪?去跟钦差睡!你就别吃醋了,老娘什么岁数了,他看的上我么?回去准备礼物,要不然说不定我的脑袋也危险。”等到回了营帐,覃氏飞的写好一个纸条,待墨干后团好纸卷。片刻之后,一只信鸽冲天而起,飞出了营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