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命的是,他私心太重。想要借这个机会扩充手上实力,不肯老实的执行自己定好的消耗战,防御战策略,还想着下去偷营。对几姓旧人秘密拉拢,想要另立山头,却又同时不断挑衅几家底线,恐怕现在几姓旧人里,有大半都已经暗通了官军。这样打下去,郑国宝娶妾之日,多半就是娄山易主之时。他现在必须要想办法弥补这一切,将势头逆转过来。否则杨应龙多半不会考虑这是杨朝栋违自己节度,胡作非为的结果,还会把过错都加在自己身上。
国王永不犯错,大总捅也是一样。所以,安排杨朝栋守娄山关是正确的,也必须是正确的。同理,大总捅的家人也不犯错,尤其是儿子。那么错到最后的,只能是自己这个女婿。他倒不在乎权柄大小,职位高低。可是眼下自己好不容易在前辈的基础上,把播州建设的有了点模样,难道拱手让给官兵?工业化的雏形,还没来得及实现,自己可不甘心。
娄山关既不可为,自己只能到附近的养马城,那里是播州操练骑兵之处,手上还有一千轻骑。那都是按着过去蒙古人的方法训练,个个都学的骑射之术。虽然比不上真正蒙古人那般了得,不过在西南地区,也算是一支强兵。只能期望用这支强兵,把官军堵住,再让杨应龙发一支人马,将娄山关夺回来。
娄山关内,何恩、宋世臣一回来,就被杨朝栋宣到帅厅。看他们交办的差使,杨朝栋哈哈大笑道:“二位不愧是我杨家老臣,办事就是稳妥。这么多的物资,二话不说,就全弄来了,这买卖干的好啊。可惜,要不是战事在即,这样的生意,还想多做几次。你们刚走,那位九头驸马就来了,你猜怎么着?他居然说我这娄山关,有人暗通官军,让我把你们全都抓起来,免得你们的宗族子弟,与官军配合夺关,你们说说,这不是扯淡么?咱们什么交情,我能抓你们么?”
何恩面色如常,只起身施礼道:“何某祖辈就是为杨将军冲锋陷阵的,如今为了大总捅陛下效死,也是应该。龙驸马之言,未尝没有道理。所谓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谁能保证,咱们娄山关内就没有奸细?若是千岁不放心,就请把我们几个老不死的全都拿下,也好安了大家的心,免得不踏实。”
杨朝栋摆手道:“何将军,您这么说,就未免太见外了。咱们什么关系,我能怀疑你们么?我说过了,将来我若得了天下,有我的富贵,就有你们的富贵,哪能说了不算?你们放心,谁敢动你们,就是动我,我把他扔关外头去了,省的在这闹心。要说防奸细,也是应该,田镇彪我看就很可疑。我刚刚下令,让他领着御林军,去防守关外的最后一道防线,免得他在关内暗通官兵。”
“千岁高见,千岁圣明。”
“好说好说。他田镇彪什么变的,我还不知道?早看他不是个东西。你们跟我说说,官兵大营的防备如何?咱们若是趁着狗官成亲之日,夜袭敌营,该从哪边进去,哪边出来,有没有把握一战成功?还有,他们的军械粮草,存于何处,你们看清楚了没有?咱们最好是一把火,烧它个精光,让那些官兵没有饭吃,只能退兵。”
等到议完了军情,宋世臣刚回到自己的院落,却见儿子哭的两眼冒血,见父亲回来,上前磕头道:“爹!您不在的时候,妹子来前线寻你,却不料被杨朝栋那龟孙劫到他的房中,一连三天才放出来,回到家里,她……她就悬梁了。爹,您要给小妹报仇。”
宋世臣听了这话,脸色一变,拉起儿子走进房中,抬手一个嘴巴“嚎什么!哭能有用么?若是被杨朝栋听到,咱们父子死无葬身之地。你快去,把你的几位叔伯请来,咱们报仇的日子,不远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