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傅佳人喃喃着,“行远哥二十岁那年,已经跟着他的教授进手术室了,甚至主刀了一台高难度的脑部手术。手术成功后,他很开心,迫不及待的打了电话给我。”
那样的骄傲,要跟自己最喜欢的人分享。
傅佳人到现在都清楚的记得沈行远当时的兴奋,一直将喜怒哀乐藏在笑容背后的男人,失控的在电话那头尖叫。
这是钟爱的事业带给他的成就感。
傅佳人一边回忆,一边说,“行远哥也不管我听不听得懂,不停的跟我讲解着人类脑部错综复杂的神经,我听得出他言辞之间的骄傲,但是在末了,他却跟我说,让我等他,等他成为一个出色的心脏科医生。”
以沈行远的能力,他的确能成为一个出色的心脏科医生,可是这样就会浪费他在脑科方面的天赋。
“后来沈行远选了脑科,是因为你吗?”我问道。
傅佳人点头,“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是医学院里的名人,他们几乎都知道行远哥学医是为了我。在选定科室的那段时间里,不停有医学院的学生给我打电话……”
在那个时候,傅佳人心里眼里都只有陆斯年,又怎么会感觉到沈行远藏得如此深沉的感情。她在不堪其扰之下,甚至对沈行远发了火,让他赶紧选择脑科,不要在影响她的生活了。
想到这些,傅佳人的心里全都是愧疚。
她叹了一口气,双眼看向了花房之外,“你放心,我差点毁了行远哥一次,不会有第二次的。我一定会劝说他会医院,就算我不在了,他也要成为拯救许许多多生命的医生。”
玻璃花房之外,沈行远和陆斯年并肩站着,两人在说着话,似乎是什么沉重的话题,两个人的神色都有份凝重。
那么远的距离,沈行远好像能感觉到傅佳人的凝视一样,也转眼望过来,脸上还浮现温柔的笑容。
傅佳人看着沈行远,我却看着陆斯年。
陆斯年依旧拧着眉,俊朗的脸上寒霜密布,我多么希望,他也很像沈行远一样对着我笑了笑。
我怅然的想收回注视,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的传来一阵巨风,连在花房里,也能听到冷风呼啸的声音,更别提外面了。
陆斯年和沈行远的衣角随着巨风快速的抖动着,黑发也凌乱的飘动,就连放在别墅二楼阳台上的花盆,竟然也被这一阵风吹动了位置,正直直的砸下来!
“斯年,小心——”
“行远哥!”
我和傅佳人同时爆出尖叫,傅佳人甚至激动的从轮椅上站了起来,纤瘦的身体迫不及待想冲出去。
陆斯年和沈行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见我们站起来,正要往花房这边走。
就在这个瞬间,掉落的花盆砸在了他们身后,发出花盆碎裂的声音。
“是在身后……没砸到……他们都没事……都没事。”我连连喘息着,像是溺水的人终于呼吸到了空气一样。
傅佳人也是全身一阵虚脱,双腿一软跌回了轮椅上,喃喃道,“行远哥……行远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