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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凤峡的密谷中一片寂静,由于这里已被官兵清剿查封,早已见不到半个人影,空荡荡的山谷中只零星听得到几乎鸟鸣,大风吹倒了半人高的荒草,显得格外的荒芜。伴随着一阵慌乱的鸟鸣,山谷中的一片崖壁忽生异状,一股强大的吸力带动起空气疯狂的向一处山洞中涌入,被压缩到极致的空气开始变得黏稠,混杂在空气中的天地精华甚至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浓郁,随后被山洞一层层的吸化,挡在洞口的石板终于不堪负荷,裂开了一条条细纹,细小的石屑纷纷飘落化为浮粉。这样的异状足足持续了两个时辰才慢慢减缓,似是不堪痛苦,盘坐在山洞中的人不由微微颤抖了起来,随后全身肌肤发出了细微的爆裂声,月白的衣衫瞬间被暗黑色的鲜血染红,这样可怕的情景并未持续太久,很快一道淡淡的荧光就覆盖住受伤的肌肤缓缓流转,人体的再生功能得到了最大限度的激活。忽然,一声闷响自苏慕清的体内传出,原本因疼痛而皱结在一起的俏脸渐渐舒缓下来,慢慢的竟露出了温和舒适的神情。这时,比之刚才更强烈的吸力自苏慕清身上骤然浮现,而且越来越快,这回浓郁的天地精华渐渐从空气中抽离,以极为精纯的状态,如奔腾的海浪般疯狂的涌进苏慕清的身体。
靠在马车中闭目养神的常安忽然捂住了自己的心口,猛地睁开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疑惑。她微微坐起身,感受着突突乱跳的心房,不由得皱起了眉毛。怎么回事?怎么刚刚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应,先是很难过很压抑,现在渐渐舒缓下来,又觉得莫名的舒适。还来不及细想,马车就停了下来,常二下车掀起了车帘:“少爷,到了。”
“哦,好。”常安踩着马凳下了车,迈步走进了锦衣局,心里还在想着刚刚的怪事,迎面就见有个人微微弯着腰迎了上来:“常大人,您回来啦?”
来人一副锦衣卫的打扮,可是常安却没见过他:“你是。。。?”
“小的叫刘顺,在袁大人手下做事,之前没跟着常大人办事,故此您不认得我。”
“哦,有什么事么?”常安点了点头问道。
“前些日子在单凤峡抓回来的嫌犯都关在后面牢房呢,这些天兄弟们都严审过了,这些人里面大部分都是杂役,什么信息都问不出来,留在这也是浪费咱们的粮食,只是上面没吩咐咱们也不敢处理掉神能者全文阅读。袁大人吩咐过了,这里的事都由大人您主事,不如大人您辛苦下,去牢房走一趟?”刘顺点头哈腰的问道。
“也好,你带路吧。”这些天忙着手札的事,常安都忘了还有这一茬,裘康袁平都带人在搜查逃犯,自是没顾得上这些嫌犯的事,故此当即点了点头道。
“哎,哎,大人您慢着点,这边请。”
常安跟着刘顺进了锦衣局的牢房,迎面就闻到了一股混杂着血腥味的臭味,再走深一些,两面就是密密麻麻的牢房,牢房里不少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人被吊在铁索上,双脚勉强的垂在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常安还是第一次见到牢房里的光景,不由的心底有些发毛。别看这些锦衣卫对着自己点头哈腰的,在犯人面前用起刑来他们可是十足十的阎王,光一眼看过去就能理解所谓的严审是怎么一回事。
在外面的还是些无关紧要的人,越往里越是对谷中知情越多的人,常安边走边听着刘顺的汇报,正这时候,常安忽听到旁边牢房里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女声无力的讨饶:“官爷。。。求求你行行好,饶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啊。。。”
常安停下了脚步,向里面多看了两眼,只见有个女人双手被吊在铁索上,头发散乱着遮住了她的容貌,脚尖只能勉强碰到地面,手腕已因不堪重负而磨的血肉模糊,身上也有不少鞭痕血迹,显然没少受了刑。刘顺一见连忙殷勤的介绍道:“大人,这个女的是个在逆贼窝里当侍女的,已经审了两天了,什么都没问出来。”
常安没说话,继续往前走,跟刘顺了解了一下嫌犯的情况后做了筛选。刘顺本想将嫌犯都处决以绝后患,但是常安制止了,想这些人可能也是为了讨生活,既然没什么威胁便将无关紧要的人放了,只留下比较重要的嫌犯,当然放掉的得是那些受过刑还活着的人。转了一圈,常安又转到了刚刚关着那个女人的牢房前淡淡道:“打开,我进去看看。”
“哎,是。”刘顺连忙把牢房门打开,让还在审问的人赶紧让开道:“大人,有什么问题么?”
常安慢慢走到了那女子的面前,拨开了女人散乱的头发,抬手将女人的下巴挑高,借着油灯常安仔细打量着这个女人。只见她陌生的清秀脸蛋上带着两道鞭痕,似是觉察到常安的动作,女人勉强睁开眼睛,微微深陷而又无神的眼睛也在打量常安。
“你叫什么名字?”常安问道。
“奴。。奴婢贱名。。。羽岚”女人似乎十分惧怕,眼睛又垂了下去,只盯着地上。
“你是服侍曼儿的?”常安靠近了一些压低了声音道。
羽岚身子一颤,眼睛中闪过一丝惊恐,嘴巴闭得紧紧的一言不发。常安一见她这般,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原本还怕只凭声音认错了人,现在看来这小侍女还挺有心,对殷曼儿也算忠心耿耿了。常安放开了她,转过身淡淡道:“把她放下来。”
刘顺一愣:“大人,她。。她。。她可是嫌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