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倒是不怕血,但他下意识的捂住了手臂上的猎鹰的眼睛,免得这污秽之物惊扰到自己的宝贝蛋宠物。
他往脚下扫了一眼,发现那是两个萨特的脑袋。
那狰狞染血的恶魔鬃毛覆盖的脸颊上,还残留着死亡前的愤怒,惊恐与不甘。
“萨特啊。”
布莱克撇嘴说:
“不是看到这东西,我都快忘记凄凉之地也是萨特们的大本营之一了,只能说半人马和牛头人的战争太激烈,让萨特这种邪恶东西在这里毫无排面。
但你又是怎么回事?”
臭海盗抬起头,看着眼前以一个无聊的姿态斜坐在船长椅上的虚空守望者塞拉·月卫。
后者穿着紫色的月夜战甲,左手撑在扶手上,撑着下巴,右手放在另一侧,手指还在弹动,还有紫黑色的气息萦绕在躯体上。
一副虚空女王的样子。
她似乎在等待臭海盗回来。
但这副姿态与曾经严谨冷漠的月卫女士大相径庭,就像是已经变幻了人格一样,不由的让海盗感慨虚空力量对心智的影响真的恐怖。
“谁允许你坐在我的椅子上了?真是没规矩啊。”
布莱克骂到:
“还有这地上的血,恶不恶心?一会你们给我打扫赶紧,要不塞菲尔回来后又要说我了。”
“唉,枉我还在那些萨特里专门挑了两个符合你审美观的脑袋带回来当礼物呢。”
塞拉·月卫叹了口气,伸手摘下了自己的猫头鹰战盔,甩了甩已经蓄起的长发。
大概是因为虚空的影响,导致月卫的长发发梢处和小星星的渐变色头发一样,已经散发出了微紫色的光。
她脸上战纹被力量影响着很像是夸张的烟熏妆。
这样一搞就给月卫带来了一些很独特的放纵气质。
她坐在船长椅上,打了个响指。
下一瞬,二十多个隐匿在周围的虚空守望者齐刷刷的现身,将布莱克和他的宝贝猎鹰围在中间。
这些被塞拉从守望者地窟里救出来的虚空守望者们维持着沉默又内敛的气质,她们穿着和月卫一样的紫色盔甲,用战盔之下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臭海盗。
说实话,如果是其他人在这里,被二十多个虚空守望者这么围着,早就慌得不像样子了。
但布莱克却依然淡定。
他对塞拉说:
“这是我检阅我的‘无冕者之手’们吗?她们的情绪似乎不怎么稳定的样子呢。”
“是啊,我的姐妹们没有我这么幸运,她们保守虚空低语的苦楚,我为了安抚她们不得不带她们在凄凉之地的废墟中猎杀萨特。
用残忍的杀戮让她们尽量保持清醒,但效果并不好,虚空在干扰她们,引诱她们。”
塞拉·月卫叹了口气,她从船长椅上起身,对布莱克说:
“请帮帮她们,船长。”
“有病就去找船医啊!找我干什么?你看我像是个训练有素的医生吗?”
臭海盗撇嘴说:
“娜塔莉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光影试炼,她对虚空的掌握更近一步,她已经可以处理这些虚空失控事件了。”
“嗯。”
月卫挥了挥手,以虚空之语对自己的姐妹们传达命令,这些保守虚空之苦的守望者们又消散在阴影中,前去寻找娜塔莉·塞林女士接受治疗。
但月卫自己没有离开。
她走到布莱克眼前,指了指自己的脸,说:
“我也需要治疗,我或许是疯了,但我好像喜欢上那种由你施加的疼痛...”
“你真是病的不轻啊,小姐。”
布莱克指着舱门,说:
“自己去找船医,你这混蛋,你把我当成什么了?玛维看到你这个疯癫样子肯定会很失望的,你觉得呢?”
“女士又不在这里。”
月卫低下头,有些羞愤的说:
“她抛弃了我们...”
“啪”
布莱克的手竖起劈在月卫脑门上,呵斥道:
“让你少和虚空玩!别去听那些乱七八糟的话,赶紧滚去治病!过段时间我带你们去德拉诺,没准能看到玛维呢。
到时候你把你的这些想法说给她听,看看她会怎么回答你。”
“哦。”
在听到马上就能见到玛维女士时,塞拉顿时从虚空的魅惑中清醒过来。
她后退了一步,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布莱克,大概是回忆起刚才自己说了什么话,让她立刻惊慌起来。
啪的一声扣上战盔,逃也似的离开了船长室。
“那姑娘真可怜。”
萨拉塔斯悄悄在布莱克耳边说:
“她在迷失的快感中努力保持着心智的清醒,就像是在尝试打一场她根本赢不了的战争,就和所有虚空力量使用者一样,她的失控只是个时间问题。
她没有一个值得信赖的虚空精粹时刻帮她校准心智,这样下去不行的。
但我可以帮助她们,小主人,只要你给我一点点权限,我可以顷刻间‘治好’她们。想拥有自己的暗影狼群吗?
这些母狼们已经准备好为你效命了。”
“只求你别给她们灌输什么古怪的思想就好。”
布莱克无力吐槽道:
“去吧,帮帮这些即将迷失的可怜人。”
“我很荣幸能成为您的暗影侍女们的统帅。”
萨拉塔斯愉悦的说:
“我会好好调教她们的。
啊,终于有正事可干了,我要去忙了,成熟的女人总要以事业为重,不能依靠臭男人们的施舍,我总有人老珠黄的那一天...
对了,您的小宝贝似乎一直有话相对您说。
我就不打扰你们的‘驯宠’游戏了。”
在怪异的笑声中,萨拉塔斯的意志沉默下去,布莱克将猎鹰放在桌上的架子,又俯身将地面的两颗萨特脑袋捡了起来。
月卫说的不错。
这两颗萨特脑袋的造型很好,很适合作为收藏品。
而在海盗身后,希萨莉·黑鸦鼓足了勇气,在灵魂链接中对他说:
“布莱克·肖阁下,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