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许鸣最想改变抗日战争的哪次会战,毫无疑问是南京保卫战。
其他的会战死伤的大多是jūn_rén ,但南京之战,大批战俘和无辜市民死在日军的屠刀下。
直到后世,日本居然还有右翼分子企图为南京大屠杀翻案,说什么“南京大屠杀不存在”,“南京大屠杀规模甚小”,还有的极端“因为中国jūn_duì 顽强抵抗,所以屠杀”的谬论。
许鸣曾在南京工作,每当经过南京大屠杀纪念馆,就不由自主产生一种极端愤慨的心理。在这个时空,看着美丽的南京景象,更坚定了他改变历史的决心。
托许鸣那通大水的福,现在日军的行动远比历史上要艰难。松、井石根的上海、派遣军(已经改名为华中方面军),趁中国jūn_duì 后撤混乱,一举拿下无锡,使中国jūn_duì 的最后一道国防线锡澄线彻底崩溃。但柳川平助的第10军,一直进展缓慢,12月15号,才刚刚攻下广德。比原先的历史足足迟了半个多月。
许鸣强行按捺下那一丝的得意,心里寻思地怎么改变这场战局。
可许鸣越想越觉得犯难,因为南京保卫战的结局太难改变。
根本原因,还是中国jūn_duì 的防御策略有问题。不客气的说,中国jūn_duì 的防御构想连一战时的水准都达不到,甚至是封建时代的依城固守的思想。这在古代还行,攻城一方没有火炮,没有飞机,只有靠蚁附攻城;但这个时代砖石的城墙如何能挡住现代化的重炮和飞机。
事实上,正因为南京之战的失败,老蒋才意识到死守阵地的不妥(尽管他在随后的战役中多次犯类似的错误),在徐州会战和武汉会战中采取了正确的方略。
在许鸣看来,南京保卫战也应该采取和武汉会战一张的策略,以一部在外围活动,打击日军的交通线;再以少数兵力迟滞敌人,然后集中兵力进攻其中一路,争取在局部取得胜利。
当然说的简单,做起来难,但绝对不能死守南京。像现在这个守法,取得是当初杨虎城守西安和傅作义守涿州的战例。可杨虎城的对手是刘震华的“震嵩军”,典型的一支军阀武装;傅作义在涿州面对的也不过是奉军,这些如何能与现代化的日军相比。
当然,许鸣不能去找刚被任命为南京卫戍总司令的唐生智,人家可是老资格的将领,民国初年就入了保定学校,资格比陈诚薛岳都老得多。难道人家放着有成功战例的方法不去模仿,去听你一个会做生意的小年青捣鼓什么守南京而不战于南京。守南京的意义是什么,还不是中国的首都和国父的灵柩所在,照许鸣这样的守法,南京干脆不守算了。
许鸣私下里将这个想法告诉杨汉杰,结果被杨汉杰一通好讲。连老好人的杨汉杰都说服不了,何况其余。
12月16日,芜湖江北,许鸣在码头上,等待着来客。
远处一艘小火轮“呜呜”地开了过来,拖着一条浓浓的黑烟,许鸣望去,船头上几个熟悉的身影。
谢千里,邱林枫、还有他的哥哥邱林泉。
“谢哥,小枫、小泉”,他们一上岸,许鸣高兴地迎了上去。
虽然已经是冬天,气候湿冷,但谢千里仍然只穿着一件长袍,更显得他体格健壮。见到许鸣后,擂了一下许鸣肩膀,说道:“好老弟,升到团长,也不请老哥我喝一盅。
许鸣骄傲地说道:“才升到团长就喝一盅,要是升到师长岂不是要喝一坛。”
“要升到军长,咱们两个千里泡到酒缸里喝。”谢千里也打趣道。
几人边走边聊,谢千里道:“上次你来电后,我已经安排好了,把产业变卖了,在成都买了几处房产。只是那个棋社舍不得卖,先放着。”
许鸣发了好几封电报,建议谢千里将合肥的产业变卖,谢千里虽然看报纸上都是胜利的消息(比如国军从上海成功地“转进”到南京),但非常信任许鸣的他,还是听取了许鸣的建议。”
许鸣见谢千里这样说,知道他对战局是不懂的,就安慰道:“成都是个好地方,合肥比较离南京太近了。等战争胜利了,咱们再搬回来。”
谢千里点了点头,他根本没意识到,也许这个时空的所有人,包括日本人都没有意识到,这场战争将会进行得多么的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