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严峻的战场形势,许鸣计划发动一次大规模的反击。
凭什么只能坚守!
虽然有人表示担心,但许鸣还是说服了他们,对付进攻的日军,决不能让他们无所顾忌,要时时刻刻保持对他们的压力,逆袭就是最好的表达方式。
山下的谷地上,整整3000名国军将士排成队列,接受他们师长的送行。
所有人腰间都别着一溜手榴*弹,子弹带也塞满,刺刀被抹黑,只有一双双坚毅的目光显示着不屈的色彩。
“弟兄们,干!”许鸣一仰头,将手中的壮行酒一口喝干,然后猛地把碗往地下一摔。
底下3000人也一体痛饮,副师长陈会之带头,三千声清脆的响声,表明着三千将士一去不复返的决心。
夜晚的阵地上,日本鬼子非常苦恼,这种苦恼,是中国jūn_duì 的广播攻势带来的。
天色一黑,藤泽中队长,不,现在应该叫藤泽理事长(已经被“聘”为中日友好联盟的理事长)的声音就在各处阵地前游荡。
日军现在被这种声音搅得不得安宁,偏偏藤泽老兄对第13师团的情况还非常熟悉。
“酒井中队长阁下,快回去吧,您的妻子眼巴巴在家里等你……”
“岩松君,您一直是我最佩服的人呐,您这么正直的一个人,忍心带领士兵杀戮和你儿子一样大的孩子吗…”
“本多阁下,还记得我们俩在松岛的日日夜夜吗?我们多么谈得来啊,不要再为日本军阀的野心卖命了,你们死后,抚恤钱都到不了孤儿寡母手上啊…”
……
这种喊话对日军的士气简直有毁灭性的打击效果,已经有不少日军军官表示,要在夜晚主动出击,与无耻的支那人大战一场。
荻洲立兵制止了他们,自己的部队有着极其强大的重炮部队,还有优势的航空兵,晚上混战,只会有利于支那人!
“支那军希望你们和他晚上作战,诸位就这样听从他的安排吗!”荻洲立兵将下属一通训斥。
没奈何,前线的所有鬼子晚上睡觉只好塞上耳朵,只是,这声音还不时冷不丁地钻来。
但其他的鬼子可以,哨兵不行,警戒的哨兵只好忍受这语言无法形容的痛苦,保持着警惕,防止中国jūn_duì 偷袭。
幸好,到了半夜,中国的广播喊累了,哦不,应该是拉着广播到处跑的支那士兵跑累了,凌晨,喊声终于停了下来。
日军大大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睡个好觉喽!
高地的半山腰,一个哨兵还在尽职地巡着逻。
“什么人!口令!”他看见一个黑影走来。
“八格牙路!”不过这似乎然不是口令,哨兵刚反映过来,后面立刻来了一梭子子弹作为解释。同时,夜幕下,无数中国士兵钻出来,向着山头发起了冲锋。
中国jūn_duì 的反击开始了!
1094高地,中国jūn_duì 的两个连从三个方向发起冲击,日军尚未完全熟悉阵地,面对这种强大攻势,登时陷入危机。
西南方向的一个山头,一个连的中国jūn_duì 正面进攻,一支连侧后包抄!
另外一个山头,一个连的袭击者凭着日军哨兵的松懈,偷偷爬上山头,霎时间,一场屠杀开始。
枪炮声大大震动了日军的指挥官,师团长荻洲立兵中将,第104联队联队长里见金二大佐,工兵联队联队长岩渊经夫等全被惊醒。
荻洲立兵也hold不住了,不顾一再下达的不许夜晚出击的军令,命令各个部队立即支援。
但增援部队刚到半路,就纷纷遇到强力阻击,此时的夜空,已经不是一片黑暗和宁静。重机枪喷出的火舌,轻机枪发出的火星,步枪子弹的闪光,还有手榴*弹在爆破那一瞬间发出的泠泠寒光,搅动了明光之夜的天空。
日语的板载,中国的喊杀,枪弹摩擦空气形成锐利的声波,还有士兵临死前绝望的惨呼,构成了一曲大反击的背*景音乐。
日军顾不得可能的误伤,所有大小口径火炮,疯狂地进行轰击,甚至还动用了唯一的一支装甲部队进行突击。
但日军绝没有想到对手是如此的顽强,接连的胜利已经让许鸣的部队形成了毫不退让的习惯,他们不顾巨大伤亡,死死守住各增援路线,日军的冲击一次又一次被打退。
“轰隆”,一声巨响,一架鬼子的坦克被中国jūn_duì 的奋勇队的集束手榴*弹炸毁,瘫在地上动弹不得。
不远处,是另外一辆装甲车在冒烟,中国jūn_duì 在近距离用机关炮将其彻底摧毁。
山头的日军各守军,也完全陷入了绝境。
1094高地上,已经展开了白刃战,一个接一个的中国士兵冲入战壕,鬼子被逼得步步后退。
不得已,鬼子不得不丢下一个小队打阻击,企图断尾求生,摆脱中队被全歼的可能。
可惜,断尾要把你断掉,本身也要留下,中国jūn_duì 花费巨大代价进行阻击,要的就是全歼。
刚刚跑到必经退路的残敌又遇到中国jūn_duì 预谋的伏击,机关枪的子弹向雨点一样倾洒在混乱的日jūn_duì 列。
后面又传来了喊杀声,中国jūn_duì 已经突破了阻击,追了上来。
荻洲立兵一夜未眠,他到晚上11点才结束战术分析会议,正准备休息,结果12点又被惊醒。
他现在对眼前的对手有了新的认识。
两角的失败,他还只是以为这是一个指挥官个人的失误,支那人,只是胆大,利用了这次失误。
进攻的不顺,他开始正视这个对手,但依然认为,这还只是支那军普通的一师。支那军确实有很多顽强的部队,第107师不过是比较顽强的一个份子而已。
但当中国jūn_duì 付出巨大代价对他的部队进行阻击的时候,他已经意识到,他碰上一个以前从未遇到过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