膏药旗终于到达了守军的阵地上,不过不是作为胜利者插上山顶,而是作为战利品被中国jūn_duì 缴获。
小仓中队还不是最悲惨的,日军第1大队的一个中队,负责切断两个山头的中国jūn_duì 的联系,将部队沿山谷展开,企图一举拿下守军的山谷防线。
这种战术动作搞得好能“切断敌人的联系”,搞得不好被敌人夹击。现在显然算“搞得不好”。中国jūn_duì 发现这股胆大妄为的鬼子后,不顾正面的压力,只以少数兵力阻击,然后集中火力,对这个中队进行交叉射击。
团长赵忍刚刚将预备队用向了正面的月形山阵地,正好642团彭聪带领1个营的部队赶来,将这群鬼子团团围住,除了一个掉队的日军,其余被1个不剩地杀光。
中国jūn_duì 的反击非常果断,也非常凶悍,只要发现有战机出现,守军就出动大批人马,进行集团反冲击,而日军一不留神,就会整小队甚至整个中队地遭到歼灭性打击。
如果说稍有“进展”的话,就是正面进攻月形山的日军第2大队的两个步兵中队,他们一路冲到山腰,就再也无法动弹。
烟雾*弹给双方的射击造成了很大困扰,但手榴*弹发挥了重大作用,只要发现有鬼子的动向,手榴*弹就从天而降。大队长高田米雄组织了20多人的敢死队,携带者竹梯,从山右侧的悬壁向上攀登,立刻遭到一顿手*榴弹作为见面礼,瞬间,敢死队变成送死队,除了1个鬼子爬到山上一处工事里与守军形成对峙,其余一个不剩地被轰灭在崖底。
高田不服输,又派了一支送死队,但这次境况更差,还没接近崖底,就遭到守军迫击炮的猛烈轰击,又一次被轰得精光。敢死队再敢死,也不敢送死啊,爬着梯子去正面进攻悬壁上的对手,这种十死无生的任务,可没有一个人肯干。
高田大队长周围的日军都目无斜视,都拿着一副正在认真进攻或者考虑如何认真进攻的模样,根本不敢正眼看着他,刚才就有一个不长眼的少尉,多看了高田米雄一眼,结果又一次被派上去“送死”去了。
高田的两个中队已经完全被困在这个山腰,上,上不去,下,后路被中国jūn_duì 的步兵重兵器严密封锁,如果要强行突围,代价绝不是他这个大队长所能承受的。
旅团长坂井德太郎少将和联队长中野英光大佐一干人等在进攻阵地的一处工事里,由于日军在这次进攻中大量使用了烟*雾弹,坂井和中野并不能实时观察进攻情况,他现在根据通信部队的双腿来联系和了解各日军进攻部队的情况。
所有部队的进攻都遇到了困难,整整4个步兵大队,进攻了半天,到现在没拿到一块中国jūn_duì 的阵地。
曾经有一个山头日军一度攻占,但瞬间即被中国jūn_duì 夺回,日军回撤后,中国jūn_duì 还不依不饶,一路猛烈冲杀反击,日军的支援部队也适时敢到,又是一场惨烈的白刃战。
唯一稍好的是第4大队,他们没有强渡上百米宽的潜河,与中国jūn_duì 隔河对轰了一下午,预计双方的伤亡都没上三位数。
进攻受阻的消息接二连三地传来,刚才通讯中队和第1大队第2中队的一个士兵遭遇,那个士兵是整个中队的唯一幸存者。
“真井中队全部玉碎了。”通讯中队的中队长一脸悲痛地汇报最新战况。
“什么!混蛋!你再说一遍。”中野英光跳了起来,1个中队有200人,一个下午居然全部阵亡。
“是真实的情况,真井中队在月形山东北侧2公里处遭遇支那jūn_duì 的交叉火力和占极大优势兵力的合围,已经全部玉碎。”通讯少佐一脸悲痛,仿佛被消灭的不是一个中队,而是自己身上的一块肉。
中野英光失魂落魄地看着他的旅团长,“旅团长阁下,是否终止今天的攻击。”
难得一个没有下雨的日子,甚至在傍晚还露出一丝落日的余晖,这正是日军惯常的黄昏攻势的时间。
黄昏攻势是他们惯常的战术手段,往往这个时候守军士气衰竭,日军加以猛烈突击的话,往往能突破对手的防线。
可现在的第6师团,却要考虑怎样防止中国jūn_duì 的反击。伤亡太大了,半天的攻击,伤亡超过1千人,而且,大多数不是“伤”,而是“亡”。
中国jūn_duì 采取了割肉战术,抓住战机,将日军成建制地消灭,如果说杀伤他们是第六师团在流血,那么这种成建制的消灭就是在割肉。
流血尚可补,割肉难治疗!
“传我的命令,部队停止进攻。”坂井德太郎面无表情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