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官,他许鸣有本事让委员长把握给撤了,自己来马当当这个总指挥。”
这话已经纯粹是意气之争了,白崇禧心里叹了口气,问道,“那这11条到底有无其事?”
白崇禧可不是好糊弄的,李韫珩只好实话实说:“问题当然有一点,但我们中国哪个jūn_duì 没有问题,就是他许鸣的26军难道一点问题找不到?”
这话变相承认了许鸣的意见。白崇禧想了下,说道:“那抱冰兄不如这样,他提的问题,你逐条改下,改完后我汇报给委员长,然后让许鸣给你赔罪,你看可好?”
“白长官这样安排,抱冰绝不敢置喙,一切都听白长官的。”李韫珩见白崇禧给他面子,也就顺水推舟下台。
找完李韫珩,又把许鸣找到,他对许鸣是直截了当批评,“许鸣,话不是这样说的,你办事太粗暴了,李抱冰是跟随中山先生的元老,你提意见要好好考虑他的面子。”
许鸣这个气啊,“白长官,我太粗暴,不给他面子,日本人要是三五天把马当占了,就不粗暴,给他面子。”
“那许鸣你这个搞法,能解决问题吗?”
“所以靠白长官您啊,您不是来了吗?”
看许鸣耍赖的话,白崇禧笑了,“好小子,你原来是打这个主意,我和李总指挥商量过了,留下些人督促整改效果,这样既能给委员长交待,又给了李抱冰面子。”
对于白崇禧这样的安排,许鸣是非常失望,国民政府在抗战中的问题不仅有,而且严重,还改不了,像马当和李韫珩这样的问题,自己已经调查得非常明白了,老蒋和白崇禧都相信他而不相信李韫珩,但就是这样,还要姑息李韫珩。白崇禧一走,李韫珩绝不会整改得好,这些问题估计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然后日军来临,再将之放大。
许鸣知道很多问题是属于中**队的固有顽疾,像部队的训练水平和士兵的思想教育,这些不是他提个意见就能改变的,但他还是深深的失望,第一次有了离开**的念头。
失望的他,没有再管这事,给白崇禧和老蒋打了招呼,然后回到长沙。
上海沦陷后,许鸣将家安在了长沙,在黄兴路的一处小巷里买了一处别墅,占地大约1亩,里面挖了个池塘,池塘边安着一个孤零零的小亭。房屋是一个典型的民国时期建筑,砖木混和结构的两层,隐藏在绿树和浓荫之间,虽然是7月盛夏,却给人一种清凉之感。
“董事长,您回来了。”门房是一个老人,他是妻子娘家的,林浅予见他没有儿女孤苦无依,就让他到这里看门。
很长时间没有人这么称呼他了,许鸣感到一种亲切,又感觉一种伤感,辉煌一时的雨鸣集团,已经不属于他了。
林浅予看许鸣回来,赶快照了下镜子,然后欣喜地迎上前。
“黑了这么多,又瘦了这么多。”林浅予接过许鸣的西服上衣,埋怨道。许鸣这段时间风吹雨打太阳晒,脸色不像当初当老板时的白皙。
许鸣一笑,走进家里面,感觉说不出的亲切,一直在前线作战,总算能回来休息几天。
家里面最多的是剪下来的报纸,全部是关于许鸣和他部队的,有部队作战的消息,有胜利的赞扬,有晋升的公告,还有引用国内外报纸的评价,没有许鸣的日子,妻子就是看着这些报纸入眠的。
许鸣感到一种愧疚,“来,我给你梳头。”
这是许鸣和他妻子共同的爱好,林浅予笑着点点头,任由他丈夫摆弄她的长发。
“浅予,这段时间干什么?”
“打麻将。”
“打麻将?你学会了?恩,我要好好教教你,我跟你说,打麻将要有数学观念…”
这段时间是许鸣最温馨的日子,有的时候他真想退出这场残酷的战争,但想起一个个崇拜他的士兵,以及受日军蹂躏的民众,他还是狠了下心,在妻子失望的眼神中,离开了长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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