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向阳当时就打算把这五个鬼子砍了,人带不动,不代表人头带不动,反正许鸣军长打过招呼了,死的也有赏赐。
把这五个老鬼子吓得,冈村宁次更是苦苦哀求,总算留下了一条狗命。
但是这样,原先的方案就不能用了,原来的第一方案是一旦得手,从湖口划到对面的九江西林渡口,那里会有船只接应。
现在他们只有第二方案,这个方案是从鄱阳湖东面上岸,穿越日军的封锁线,从湖口东南的山地小路进行穿越,那里也有人在此接应。这条路非常漫长,足足要走差不多200里山路,绕了一个大圈子,但许鸣考虑到山路非常隐蔽,日军很难追踪。
“妈的,给老子走快点,”看见这几个鬼子磨磨蹭蹭,一个中国士兵拿起藤鞭抽了过去,南部白白胖胖的背上立刻又添了一条血印。
这几位现在可遭了老罪了,像冈村宁次,已经多少年没有吃过这种苦头,平时日军行军,他最少也是骑着马,现在背着一个大包裹在崎岖的山路里爬行。
从上岸到现在,一点水也没捞着喝,其时正是盛夏,山里蚊虫极多,岗村等人又没有穿衣服,现在这些平时养尊处优的鬼子身上被叮得到处是包,一路上遍布碎石和刺棍,岗村等五人光着个脚,走路如同受刑。
冈村宁次大着胆子,操着熟练的中国话道,“各位兄弟,我们真是记者,不是日军的军官啊。”
周向阳的哥哥周朝阳骂到,“谁是你兄弟,你这个日本鬼子,记者能穿得这么好吗?”本来冈村宁次身上穿着一件奢华的丝绸内衣,现在已经穿在周朝阳身上。
岗村见中国兵没反对他说话,心头燃起一丝希望,刚上岸时,岗村说自己只是一个记者,话未说完,就被中国兵打了一顿。
岗村的脸上显示出灿烂的微笑,“几位长官,实不相瞒,我们是来自京都的记者,我们日本的记者,待遇一向比较好,我家里又有几个钱,就置办了一身好的行头。”
周朝阳哼了一声,“就算是记者,也是坏记者!谁叫你们跑中国来。”
“这位大哥,我们不是坏记者,我们良心大大的好,我们非常反对这场战争,不瞒您说,我曾经是北京大学的学生,一向仰慕中华博大精深的文化。在日本国内我就反感对中国的侵略,我决心以笔为武器,揭露日本帝国主义的罪恶嘴脸。”
周向阳看岗村那个狼狈样,心也软了下来,他叫停了队伍,对着岗村道,“看你白白净净的,确实像个读书人,包裹里有几件衣服,你们穿上吧。”
岗村立刻表现出感激涕零的表情,眼里泛出了泪花,“长官,您和我以前在中国遇到的中国人一样,非常的宽宏大量,非常的善良和讲道理,遇到您是我一生的幸运。”
不得不说,冈村宁次的口才是一流的,尽管他嘴唇渴得开裂,但仍然滔滔不绝,从歌颂中**队的英勇抗战和谴责日军的恶劣罪行,到清朝时期佩服曾国藩的力挽狂澜,说得头头是道。
岗村将昨晚的写生图拿出来,双手恭敬地递给周向阳,用崇敬的语气道,“周长官,这是我花了半年时间呕心沥血制作的一幅图画,鄙人曾经在中国受过齐白石先生的指导,山水画相当出名,这幅画在市面上值得一万元钱,今天我与您一见如故,请允许我把这幅图画赠送给您。”
周向阳几个,书都没有读过,字除了自己的名字也就认不出来,哪里是冈村宁次的对手,不久,岗村等人又获得了优待,他冈村宁次有了穿裤子的权利啦!
岗村将手塞进裤子的口袋,药瓶还在,那是他睡不着觉用的安眠药。
快到傍晚,周向阳遇到了接应的士兵,接应的是一个排长,看见周向阳,老远就喊道,“周哥,我在这里,可把你们等到了。”然后看了下岗村几个,又道:“抓到了呀,看来昨晚成功了呀。”
周向阳甩了下发酸的肩膀,“奶奶的,许长官说这次有大鱼,结果只抓到几个记者。”
“记者也不错啊,现在抓到一个活的鬼子,200元起步,记者应该更值钱吧。”
“差不多,要是能奖励500就好了。”周向阳向往地道。
“是啊,前几天逮了个鬼子的排长(小队长),奖励了1000呢。”
众人坐了下来,天也黑了,几个人围成一圈,还燃起了篝火。
“啊,你居然带了酒。”周向阳惊喜地道。
“当然,不仅有酒,白天闲的无聊,我还搞了好几个两条腿的和四条腿的。”说完,排长让人拖出一个麻袋,里面装着白天打下来的飞禽和走兽。”
一个胆小的士兵怯生生地道,“行军中说不给喝酒。”
排长瞪了他一眼,“什么臭规矩,咱们今天喝了,明天回去,长官知道吗?”
岗村见中国士兵喝得爽快,笑嘻嘻地道,“各位,有酒如何没有歌舞,我们几个人略知一点,请允许我为你们舞上一曲。”
“好吧,我就看看,你们鬼子跳的舞是什么。”
冈村宁次拿起树叶做扇子,扮成艺妓,时而轻颦浅笑,时而羞如处子,篝火内,岗村跳起欢快的舞蹈。
舞到浓处,岗村将酒瓶舞起,给众位中国士兵倒酒,不经意间,手上的药丸也偷偷放入酒里。
…
已经是半夜,岗村等五人正在树林里狂奔,乘着中国兵熟睡,他们偷偷逃离了苦海,周向阳几个笨蛋,连绳子也没给他们捆上。
“什么的干活。”
“啊,是岗村司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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