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官阁下,请不要忧虑,皇军将士们都是意志忠贞的武士,绝不会被这些反动言论动摇。”参谋长宫本贞一说起来就像真的一样。
“宫本君,我要的是实际的情况,这些国贼以前都是帝国的精英,士兵们能不受蛊惑吗!”
冈村宁次说话很少这样直接,更不用说批评他的参谋长,宫本老脸一红,迟疑地道:“可能有部分意志薄弱的士兵产生了动摇,数据暂时无法确认,不过前线出现了十余起自杀的事件。”
“啪!”一个钢笔被摔在墙上,昂贵的钢笔承受不住岗村司令官的怒火,断成两截。
一群幕僚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冈村宁次一通飚发完,却没有办法想,只好无奈地坐在凳子上,胸口还一伏一伏的,气到现在都没匀过来。
“宫崎君、宫本君,你们知道许鸣最大的特点是什么?”
“是什么?”
“是恶劣!极端的恶劣!我冈村宁次从军这么多年,从来没让遇到,也从来没听说这么恶劣的jūn_rén !这种人,简直就是大东亚军界的耻辱啊!”
许鸣虽然给冈村宁次找了一堆麻烦,不过他现在的心里却并不快乐。
傅家嘴的情况不妙,日军知道了国军用船在后面补给,只要一发现国军的船只,就一通炮火,已经有相当多的人员和物资损失。
那里的伤亡人数不下二千,相当于一个团被换了一遍,想到这里,许鸣就为秦烈平个人的安危担心。
“烈平毕竟是指挥官,不要上最前面的。”许鸣只好这样安慰自己,可他也知道,即便是指挥官,也不可避免要到最前线。
按捺住这些不好的想法,许鸣问起了援兵的事情。
“万副军长,今天陈长官怎么说。”
“这…今天不是陈长官打的电话,是程高参的,说委员长正在安排援兵。”
许鸣嗤的一声,“一周前就在安排,现在还在安排,我看再过一周还是这样。”
万全策看许鸣脸上不豫,安慰道:“总司令,委员长不会扔下我们不管的,咱们毕竟是王牌军,要是被日军消灭对委员长的威信也是很大的损害。”
万全策这话说得没错,可许鸣却知道,整个国军系统还是半军阀状态,中央军还好,地方部队的兵力就是命根子,除了极少数像张自忠这样的将军外,其余根本不会来拼命。
历史上的衡阳保卫战,老蒋都急得上火,可有些解围部队却用欺骗的手段糊弄老蒋和方先觉,方先觉最后的投降,未始没有这种怨气在里面。
“万副军长,你发封电报给战区,让他们用快船把咱们的重伤员接走,另外送些药品过来。”
九江本身是个比较通达的地方,无论是南浔线,还是瑞武线,或者对面的江北,都能得到补给,但日军一一切断,现在只能靠中国海军(现在应该叫中国江军,只剩下几艘鱼雷艇)搞些小范围的运输。
这种补给,更多的是心里上的安慰,至少我们没有被完全包围,想到这,许鸣脸上只能苦笑。
“报告!”通讯主任周浩然走了进来,脸上说不出的严肃,进来后首先给许鸣敬了一礼。
许鸣微感诧异,问道,“周主任,什么事?”
“总座,619团请求从傅家嘴撤退!”
许鸣大惊,傅家嘴,没有经过他的允许,怎么会主动提出撤退,何况,秦烈平的性子是绝不可能这样做的,难道…
“秦团长呢?”
“秦团长,秦团长阵亡了!”
许鸣颓然倒下,桌上的茶杯被碰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