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5月17日,香港九龙西南的海面,停泊着一艘挂着英国国旗的轮船,轮船内部的会议室,4个中国人,4个日本人相向而坐。
英国在港辅政司司长史密斯正在给双方进行介绍:
“武汉行营参谋处副处长陈超霖先生。”
“最高国防会议秘书主任章有三先生。”
“陆军少将、侍从次长、中华民国驻港特使张汗年先生。”
史密斯每用流利的中文做一次介绍,对面的4个日本鬼子就喊一声久仰,也不知他们是不是真的“久仰”,史密斯介绍到最后一个人,“宋子良先生。”
和知等人一惊,宋子文是地球人都知道的,宋子良何许人也?别人都介绍了官职,唯独他没有做,显得与众不同。
和知鹰二赶快伸出手,“请问您和贵国宋子文先生如何称呼?”
宋子良矜持的一笑,“那是胞兄。”
“啊!久仰久仰!”4个小鬼子挨个过来握手致意。
史密斯也将对方做了介绍,中国派遣军参谋课长和知鹰二大佐、参谋本部中国课课长今井武夫大佐、大本营第8课课长臼井茂树大佐、日本驻港特别武官铃木卓尔中佐。
史密斯看见众人寒暄完毕,打了声招呼,退出谈判大厅。
今井首先道:“这次我们,抱有极大的和平诚意,不知道诸位能否有代表贵国的权力?”
宋子良微微一笑:“我们的权力有限,来这里,只是想听听你们的想法?”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谈判,咱不急,你要是不满意咱们,那就别谈!”今井也是个谈判老手,对方的官职如果是真的,那么他们是有相当大的谈判权力的。对方说这句话,不是别的意思,而是给自己一个好的谈判位置。
臼井茂树道:“我们都是代表自己国家,并受上级的委托,寻求一条和平解决事件的道路,不知道贵方有没有相关部门的授权?”
说完,臼井先将自己的证明文件拿了出来,宋子良点了下头,陈超霖接过文件。
上面有侵华日军总司令寺内寿一的签名,还有派遣军司令部、参谋本部、陆军省的公章,宋子良看了一下,眉头稍皱,道:“今天我们仅仅抱着交流的目的,并没有准备这些,如果贵方不介意,我们下次带来可否?”
臼井点点头,对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自己要是抓住不放,不仅显得小气,而且暴露了日方的急躁心理。
今井武夫喝了口茶,慢慢地道:“我们以为…”
……
2个小时后,双方8个人均带着一脸微笑出来,就像多年的朋友一样,还不时地用汉语或日语聊着天。
那谈判谈成了什么协定?还早呢,日方仅仅表示要从中国撤军,并加强与国民政府的合作。而“宋子良”等人也只是希望日本从中国撤军,却压根没提出撤军的时间要求。至于伪满洲国问题、赔偿军费问题、接纳亲日派问题,知趣的双方谁也没提。
不过谈判就是这样,外交谈判绝对是世界上最麻烦的事,谈个十年八年的也有,很多国家受不了往往干脆打一仗,双方唯一达成的共识是:三天之后,在香港东肥洋行再次举行会谈。
三天后,东肥洋行,宋子良打了个哈哈,道:“今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