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司令部的所有人员实施甄别是很不容易的,机关人员就有上千人,这还不包括驻扎在这里的士兵和卫兵,此外,还有些编制外的人员,像厨师、司机等等,如果加上机关人员的家属,那总数达到四五千人。
张超向顾祝同和许鸣汇报了甄别的思路,分三部,第一步是全面检查司令部所有人员的履历,包括他们亲朋好友的信息,看能否发现可疑人员。
第二步是以反谍的名义,检查各机关部员的办公地点和家庭住所,并且组织人力询问。
第三步为缩小侦查范围,对可疑人员实施秘密监控,对重点怀疑对象,则实施抓捕,并且审讯。
“张科长,这个事情有难度吗?”
“副司令,无论多难,卑职一定将司令部的间谍揪出来!”
许鸣道:“这样吧,检查的时候,理由就说因为间谍泄密,日本特工对我和邹参座实施了伏击。”
张超感激地道:“多谢副司令!这样别人就没有意见了。”
说了一会反谍的话题,许鸣问起了己方情报工作的进展,来而不往非礼也,日本人跑到上饶刺探消息,自己在杭州也要探出些内幕出来呀。
许鸣一问,张超满脸通红,中国当时的情报人员基本上在上海和南京,尤其是上海,因为有租界保护,中统和军统的特务十分活跃。
但杭州就不行了,军统在杭州的力量十分薄弱,张超郝然道:“副司令,鬼子的司令部,有个送菜工,一周送三次菜,能听到一点风声。”张超越说越不好意思,自己的战区司令部里很可能有日本人的间谍,日本人的司令部只能搞个送菜的进去,这一对比,双方的情报工作相差实在是有点大。
生怕许鸣不满,张超补充道:“还有个翻译,以前在鬼子的宪兵队,现在在宣城,担任日军第22师团的大队翻译。”
一个日军大队里的翻译,能搞到什么重要情报吗?看来三战区的情报工作太过薄弱了,在未来,第三战区必须加强这方面。
*********
张超的甄别工作雷厉风行地干了下去,名义就以许鸣和邹文华遇刺的理由,军委会和桂林行营也发来军令,让三战区统计局对所有人员进行无差别甄别,除了许鸣和顾祝同这些人之外,其余任何人员都必须接受询问。
不久,甄别的范围缩小到300人,这些人有的家庭收入增长突然,有的行踪比较异常,还有的个人履历有虚假成分,不过对这些人的调查进度就缓慢了,整整一个星期,张超那里还没有确实的消息。
间谍工作太重要了,甚至能决定一场战役的胜负,许鸣不禁想到了历史上中日的情报对抗,依稀记得阿南惟几担任第11军司令官的时候,曾经破译过薛岳的密码,将中国jūn_duì 的部署摸得一清二楚,造成第二次长沙会战中国jūn_duì 的严重失利。
一切都面目全非了,阿南的坟头恐怕已经长出了草,除此之外,许鸣实在想不出什么其他情报的具体实例,说起来,中国的情报能力并不强,很难摸清楚日军的兵力部署或者行动计划。
许鸣记起了一件事,以前有人说中国人破译了日本偷袭珍珠港的电报密码,发给美国人,美国不相信,不过根据许鸣的切身理解,这是不可能的,日军的保密设置相当完善,根据日军的兵力集结情况和通讯的频繁程度,中国最多能破译出日军可能会进攻香港或者进攻东南亚。